可人有时候就会这般,越是不想听,声音越是往脑中灌。
就在她忍不住要起身,给那不停干呕的师兄按压穴道缓冲时,老师出手了。
见老师的指尖准确冲着师兄的内关穴按压,许晚春便歇了帮忙的打算,再次闭上眼。
虽然等起效,大约还要十分钟左右,但好歹有个盼头,不用一路都听着干呕声……
从沪市到郊区,卡车一路奔驰,却也足足花了两个半小时。
抵达卫生站时,村书记已经带着其他干部与卫生所的大夫们,站在挂了欢迎横幅的老槐树下,望眼欲穿着。
待车刚停下,更是堆着笑,热情的迎了上来:“哎呀,辛苦同志们了,感谢组织……”
寒暄与交接,是带队老师的事情。
有经验的高年级师兄师姐们,则带着师弟师妹们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待东西搬完,卡车喷着尾气晃悠悠开走后,第一次参加义诊的男同学,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我们晚上住在老乡家里吗?”
领头师姐解释:“出来义诊,很少会住在老乡家,一般在祠堂用稻草打地铺,祠堂要是不方便,就在打谷场的窝棚里将就……”
这么艰苦的嘛?虽然内心震惊,新人们却谁都不会傻傻表现出来。
未免新来的说话不过脑,连累了大家,师姐催促:“别站在了,快点分配药箱吧,分配好了就绑到扁担上,马上就要开始组队巡诊了。”
又有人问:“去哪里巡诊?不是在卫生院坐诊吗?”
怎么这么多问题,师姐眉头皱的死紧,却仍耐着性子解释:“这会儿老百姓都在地里忙着秋种,粮食是大事,不能耽误,所以咱们得挑着药箱,去田埂巡诊。”
众人……怪不得叫巡诊。
第50章
10月中旬的沪市。
平均温度依旧保持在二十几度。
许晚春身穿单薄的军装, 脚踩胶鞋,背着属于自己的小药箱。
跟在5人小队中,唯一穿了白大褂的师兄身后, 穿过一块块稻田。
田地里的老百姓, 显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医学生们义诊了。
很快就有人边挥手,边往田埂走来。
师兄很有经验的放下扁担:“应该是被蚂蟥叮咬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新人,许晚春并没有争抢表现的心思。
所以,等患者大叔来到田埂,搓着手, 憨憨表示肩膀上钻了蚂蟥时, 她并没急着行动。
却不想,师兄直接指派任务:“许晚春, 韩军,你们来。”
两人齐齐应声:“是!”
被点了名,许晚春自然也不会退缩, 她示意大叔坐下, 快速从药包里拿出粗盐与竹片。
晚了一步的韩军慌乱将盐包换成棉布与高粱酒, 打算等蚂蟥取出来后,帮忙消毒止血。
“大叔, 秋种还要忙多久啊?”见大叔有些不自在,许晚春面上作闲聊状,手上却已经捻了一小撮盐, 均匀撒到蚂蟥身上,其中吸盘区域格外多关照了几分。
一旁坐镇的带队师兄因为师妹娴熟的动作,与游刃有余的态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许晚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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