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昉恍然,大?宋如今与?辽金皆有互市,西域茶马贸易也十分兴盛,这些吃法?随商队入汴京也有耳闻,只是先前不曾有这么些花样,大?多也就写着酪浆之流……他心想着,但又?拿眼瞄了一眼食单,只觉着其他的茶名倒还能领会,大?多与?花香和茶底有关,只有那头一个不解其意,不由疑惑道:“何为伯牙绝弦?”
丛伯似乎已经?也与?旁人解释过千百次,搅动着稠糖,十分熟练道:“郎君且听,此茶取‘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意。您看这盏中,浮雪为山,青汤为水,琴意喻茶香之清扬,知音喻茶乳之相融,绝弦喻余韵之悠长。唯有懂茶、爱茶之人,才能是这杯茶的知音呐。”
卢昉再次明悟,心里更为姚小娘子的巧思?而钦佩,而且……他当然是姚小娘子的知音!便跃跃欲试掏出因?大?肆购物而瘪得只剩一层皮的荷包,幸好里面还有七八十个铜板,立刻便点上:“伯牙绝弦来一盏!”
正数铜板呢,又?听丛伯递来一块写了字迹的洒金纸笺,道:“郎君要不要再称些茶点吃?这乳茶配上茶点,滋味更妙。今儿?有新点心呢,咱这儿?有状元糕、蜂蜜金桔饼、辣片儿?、果?脯、梅花酥、春卷酥……”
丛伯还没说完,卢昉便见其中有一行写着雪云饼、松雪酥,但又?被划去了,便道:“这两样又?是何物啊?”
“这是我们小娘子自家做的米饼,香极了,可惜量少已售罄。”丛伯嘿笑,指了指后头长桌上大?马金刀坐着的耿灏,“全被那位耿郎君买去了。”
卢昉遗憾地选了状元糕,扭头一看,耿灏一人几乎霸占了整张长桌,桌上两三个大?包袱皮,装满了买的东西,堆积如山。桌上不仅有数盏乳茶,几碟子米饼正吃着,旁边还用食盒装了两盒。
看得他咂舌,耿灏竟然买了这样多啊?
没过一会儿?,丛伯便以烧得油润晶亮的白陶茶碗盛着乳白茶汤,配上三块压成海棠花形的状元糕,用托盘端给他了。
或许是茶室里茶汤昂贵,有些学子只进来买些点心或是寻常现成的枣汤,因?此丛伯并不算忙碌,隔三差五调一杯乳茶,还有空从柜台处出来收拾桌子。
卢昉端着托盘,四下张望,其他小桌都?已坐满,只好硬着头皮付耿灏道:“叨扰耿兄,劳驾腾个座儿?。”
耿灏头都?不扭一下,咔嚓咔嚓地啃着脆脆的米饼,端着茶碗吹了吹,舒坦地喝一大?口,才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算应了。
耿家这公?子是国?子监里出名的傲,且脾气不好,卢昉之前和他踢过回?蹴鞠,对面有人不慎把鞠球踢到耿灏脑袋上,后来一整场耿灏也不管什么输赢了,一直追着人家往人脑门?上踢。
他便小心地沿着桌边坐下来,想着离他远一点,但见他吃得实在太香,忍不住问道:“这便是单子上售罄的那个茶点么?味道如何?”
耿灏本来懒得理他,给他让了座儿?已经?算自己大?度了,这人怎么还自来熟似的,馋上他的米饼了。但看卢昉那好奇地伸着脖子看的模样,他虽心里嫌弃,却还是念在之前与?他踢过蹴鞠的份上,将手边的碟子往他那儿?一推:“你?自个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不吃白不吃,卢昉也不是客气的人,谢过一声便取了一块,先拿在手里反复端详。果?然是与?外头卖的炒米饼、炒米糖、米锅巴都?不大?一样,外头的大?多切成厚厚一块,用炒过的米花用糖搅在一起,吃起来是另一种风味。但姚小娘子做的米饼却很?细腻,已看不出米粒的形状,拿在手里很?轻,椭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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