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却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命令道。侍者的瞳孔突然失焦,恍惚应道:“是。”
他把白却从侧门放了出去,白却想了片刻,为他留下一道精神烙印:
“我是太阳石的蝎尾,今天晚上我只是路过了皇宫,什么都没有做,你会在花园度过睡眠良好的一个晚上。”
这样的话交代下去,雄父知道后当然会明白该怎么处理。
侍者呆呆地应答:“是……蝎尾……什么也没有做……”
白却点了点头,身着白袍的身影在原地闪烁一瞬,便消失了。
街上仍然有虫来来往往,白却步履轻盈敏捷,游走于高楼之上,俯瞰着帝都星主城区这一片不灭的夜景。
这一片美丽的景色,却也无法让他停留下脚步,白却心里默念着距离,倒是有点可惜,没有从宫里偷一辆飞行器出来。
这样就能早一点回去了。
白却打开终端,他逃出来后才给休洛斯发的消息,暂时还没有回复。他不知道休洛斯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费那个劲儿从遥远的军区赶到他们共同的住所。
就算他一反常态,做出这种让自己都嫌弃自己麻烦的事,也可能会看不见休洛斯吗?
从前在一起度日时,白却总知道下一秒就能看见休洛斯。每一次睡醒,肩头披着有温度的外套,抬头能看见休洛斯安静的侧脸或者背影。
但这些天对彼此身份地位认知的变化,让白却意识到,不是所有虫都会和他保持着平淡的、一成不变的生活。
休洛斯更不会。
他可能会离开我,在不知道具体日期的哪一天,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隐隐的不安,仿佛一片平坦的土地突然发出了藤蔓,细细密密地缠绕上他,酒精只是种子的催化剂。
白却加快了脚步,身影在空中变成一道残影。
他想见到休洛斯。
就现在。
*
白却远远见到家中灯光通明,旁边的小树林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他瞥了一眼,好像是一辆军用飞行器。
装作没看见吧。
白却正要进去,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进来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白却一眼就看见休洛斯身上穿了件缎面黑衬衫,袖子挽到小臂,纽扣也解开几粒,衬衫被肌肉撑得很笔挺,露出的肌肤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蜜色。
似乎刚刚洗过澡,宽阔的肩膀上打着一块毛巾,漆黑的发尾滴落着水珠,落在衬衫上,洇染一片深色。
只有脖颈和耳垂的咬痕还在。
白却抬起头和休洛斯对视,一时间呼吸相闻,没有虫说话。
三秒后,白却走进屋,把门合上,声音淡淡。
“我刚刚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我?”
“我在洗澡。”休洛斯用毛巾擦着头发,“你回来得很快。”
白却并没有故意去探究他大半夜洗什么澡或者为什么不早点洗这种问题,而是盯着休洛斯,伸出手:“我来帮你吧。”
他把休洛斯按在沙发上,从后擦发接近时,馥郁的酒香便笼罩住休洛斯,空气中浮动着甜蜜的气味因子,混合着白却身上淡淡的香味,休洛斯说:“你喝了酒。”
“嗯。”白却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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