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虫皇寿命将至,并不想做得太过分。
午后看完电影睡了一觉,白却醒来时,虫后坐在他床边,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这些天他只让侍者传达了一些让白却反省的意思,托他们送来一些白却喜欢的食物,却一次也没来过。
那只低等级还怀了蛋的红毛就是阿尔克谢的真相让虫后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他独自平复着心情,表情复杂,白却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雌父。”
虫后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虫崽,不免气从中来,他倒是吃得好、睡得好,也不知道外面被闹成什么样了。
“这事已经在上流圈子流传开了。”虫后开门见山,“皇室内部一致认为,阿尔克谢不可控,根本没有资格成为虫后,如果你不当虫皇,接下来迎接你的大概率也是被囚禁在帝都星,一生不可出的下场。”
“雌父,”白却态度淡然,“我目前留在这里,只是不想让你和雄父伤心。”
他想走,随时都能走,没有虫可以困住他。
“你一定要如此固执吗?只要他不是阿尔克谢,是谁都行。”虫后闭了闭眼,“无论他是怎么一个低等级的雌奴,曾经粗鄙不堪,花言巧语,只要他对你忠诚,你想让他成为虫后,谁也管不着你——但只有阿尔克谢不行。”
白却无意辩解什么,但他还是说:“他向我承诺过,不会再对皇室下毒手。”
“你信他?”虫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信他,为什么不信信雌父和雄父呢,难道我们会害你吗?你以为之前没有虫想收编他吗?他亲口说过,除了自己,他不会向任何虫献上自己的忠诚。”
“他还是个异教徒,他焚烧圣典,藐视虫神。光是这一点,神树就绝无可能承认他。”
白却垂眸安静地听着,直到虫后再次坐回椅子上,才抬头道:“为什么需要承认呢。我和他,从来都不是需要被承认的存在。”
虫后看着他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攥紧拳头,偏过脸去。
“雌父,对不起。”
白却坐直身体,轻轻拍着虫后的肩膀,从前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记得还是人类的小孩时,父母经常这样对待他。
后来和休洛斯在一起睡不安稳时,休洛斯也会这样轻拍着他的肩膀,一句话也没有,但白却有一瞬间明白,这样的动作是动物的一种安抚行为。
虫后复杂地看向白却:“……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
银淞说得对,他其实从来不需要被任何虫认可。虫族的雌虫就算喜欢虫崽,大多数也不会像虫后这样像眼珠子似的看着。虫族的观念讲究适者生存,只是因为虫后难以生育,白却又太宝贵,他无法做到平常心看待。
虫后本应该没有孩子,是银淞需要一位父亲,他才有了一个孩子。这样的爱本就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命运。
那位神明在梦中对他说过,他迟早要承受一场离别,难道就是现在吗?
“我觉得需要。”白却说,“很抱歉我让你伤心,虽然我不懂你,但我想,我应该向你道歉。”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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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后再次沉默了许久,突然,他抓住白却的手,道:“你说阿尔克谢和你两情相悦,他爱你,还孕育着你们的虫蛋,对吗?”
“也可以这么说。”白却不确定地看着他。
“……好。”虫后语气坚定,“我明白了。”
能让阿尔克谢那只厌雄的凶兽怀蛋,甚至还能让他特意乔装来和自己见面——虽然装扮得一言难尽——但说不定,阿尔克谢就是觉得长辈会喜欢这种年轻的东西?
仔细想想,他还给自己倒了咖啡,这是多难得的事,证明阿尔克谢也有所改变,虽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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