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想儿子生活在我们的阴影下,甚至说再婚是个错误,全盘否定我们的婚姻。
我做什么了,我都当着你面让我儿子承诺以后照顾李卫国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满意。你爱自己的孩子胜于一切,所以对于孩子妈妈如此死心塌地?
李成林,是不是在你心里,你的孩子就是一切,是第一位?你那么在意你老婆,你老婆不在身边,你能睡得着吗?
李成林是真睡得着。白天忙一天了,晚上将事情一件件捋了一遍后,坐下开始给老婆写信。捡着好的顺利的跟她说了一下,写完封好明天寄,他自己躺下睡觉。
身为人类的欲望,他能在分隔一段时间后如潮水决堤,也能在老婆不在的时候,跟那蓄水的大坝似得,一点儿不漏。
一夜好眠,翌日开着车跟妹夫去寻找那个酿酒的师傅。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他开了俩多小时,这边路况不是太好。
“喏,那边就是他家。”
有赵平前头带路,两人顺利的将车停在一处大门口。刚下车迎面一个老汉从大门里出来,李成林上前跟人打招呼。
“大爷您好,敢问这是赵大爷家吗?”
老头抬眸:“是。咋地,你们找他有事儿?”
“是。敢问他现在在家吗?”
“别提了,孤家寡人一个,下地的时候摔了一跤。医院里交不出住院费,他侄子居然把他给拉回来了。说是骨头断了,不做手术以后就是个瘸子。”
“就是说他现在在家是吗?”
“是,在家躺着呢。可怜啊。”
老头长叹一声,有些物伤其类的感慨。李成林提着路上买的东西,和妹夫俩人进了家门。
三间堂屋是大开间通着的,一进去靠东有一盘大炕。上头躺着个人,屋里一股子不知道是什么味儿,好像尿骚混合着潮湿的霉气。
“赵大叔,您好啊。”
老赵头原本躺着的,听到动静爬起来翻身望着他们。李成林赶快过去扶人,态度非常亲和。
“大叔您别动,小心伤着骨头。”
老头冷笑一声。“还有啥可伤的,左不过就是这样了。”
“那个、要不咱们还是先去医院。我外头有车,手术费我来出,您不用担心。”
老头满目狐疑:“你图啥,想要我做啥?”
明人不说暗话,李成林非常坦诚。“不瞒您老,我想请您出山,到我们厂子指导酿酒。”
“我现在这样,你觉得我还能酿酒?”
“你伤的是心,是身体,不是脑子。”
“哈哈……”老头扬天长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就他这么个酒蒙子,居然还有人愿意相信他。原来的他潇洒的说再也不酿酒,那时候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如今的他,断腿去无法治疗,眼看着在家里等死。
“好,你帮我治腿,我帮你酿酒。”
李成林没啥好说的了,当即一把背上出去。赵平紧紧的跟在后头,打开车门将老头安顿好。俩人开着车来了没几分钟又走,将人送去了矿务局医院。
若说医疗设备和技术,那还是市医院。但要说骨科,那就不得不说矿务局医院了。这些年接收了无数的骨科病人,这个科室可谓在省里都有名。
李成林这人爱干净,尤其这些年跟老婆一起生活,更是养成了非常好的卫生习惯。可他对待这个孤寡老人,一丝嫌弃都没有。
老头身上又是酒味又是汗味、衣裳又脏,身上臭的很。医生护士都对他侧目而视,他自己也终于生出了羞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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