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弯腰抬手探她额头,摸到一手滚烫。但她睡得很恬静,仿佛做什么好梦,只是人一下子憔悴许多,巴掌大的小脸瘦得惊人。
他拍拍她脸颊,叫她:“喻梨……”
喻梨睁开眼,漆黑的睫毛的颤了颤,看见他的第一眼有些惊讶,仿佛不可置信,很快露出一丝委屈,呢喃:“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第39章 然后,沈砚听她平稳说:……
她脸红扑扑的,拽住她手臂的手也带着滚烫的热度,说得那样娇憨委屈,像是下一秒就要哭给他看,问他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沈砚清楚她是认错人,却也不忍心拂开她,就那么沉默地任她拽着。
喻梨见‘他’无动于衷,心里划过一丝迷惘,眼底却渐渐清明,沈廷屹五官没有这般锋利,气质也不会这样冷冽,这是沈砚。
她松开手,后知后觉想起沈廷屹已经不在,但光是这样想一想,心脏立刻传来巨大的疼痛感,痛得胸口发麻,痛得整个人生理性抽搐,眉骨褶皱,小脸埋进枕头里,泪水毫无声息地掉落,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仿佛无法喘息。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空气里有细微的浮尘,沈砚一身白衣黑裤,瘦削到近乎锋利的脸颊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隐痛里,他偏了一下头,脖颈有隐约的青筋,眼底因为连续几日的熬夜,有鲜红的血丝,仿佛极力克制,再转回来时,神态平稳:“你在发烧,我送你去医院。”
然而他刚抬手,被她拍开,其实也只是虚晃一招,半点力气都没有,嗓音更是哽咽地不像话:“别碰我!求你,不要碰我……”
虎斑像是感受她情绪,‘喵呜’一声,翘着小尾巴冲沈砚叫唤,龇牙咧嘴。
沈砚闭了一下眼,没有停手,停手他也不是沈砚。
他弯腰从床上强势抱起她,才发现她整个身体烫得惊人,且非常轻,仿佛一团蜷在他胸口的小火炉,她极力挣扎,但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
挣不开她就咬他,逮那儿咬哪儿,咬他肩膀的位置,她牙齿尖尖的,有一处虎牙,很小的一颗,平时没人会注意,但咬人也很疼,牙齿陷进他肌肉里,出血。
他松开手,她跌落回床上,手指紧紧拽着床单,看他目光充满憎恨,像头小兽,头发也乱糟糟的,简直像看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沈砚心里一痛。
喻梨瞪着他,她那样虚弱,眼神却像是利剑,能射穿他:“你现在开心了,不用你再费尽心机阻止,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沈砚喉结滚动。
“不要来装什么好人,滚!”她抬手指向门口。
他眼底血丝几乎崩裂。
半响,喉结滑动,他稳了稳心神说:“葬礼在后天,如果想见他最后一面,自己养好身体。”
“廷屹的东西,你想留下的,收拾一下,别的,他父母需要。”
说完,沈砚转身出了房间。
喻梨像是一瞬间卸力,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
虎斑跳到她怀里,乖顺得用头顶蹭她手背,仿佛无声抚慰。
沈砚坐回库里南。
龚叔见他一无所获,问了一句:“喻小姐还是不肯?”
沈砚看一眼楼上,刀削的面容冷肃苍白:“给她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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