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工作。当时我也年幼,帮不上什么忙。幸好我继承了我那濒临破产的家族开在古灵阁的账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节衣缩食,靠着账户上的钱和鲍勃的抚恤金捱过一年又一年寒冬。
艾尔莎一直很坚强,只是抚养三个孩子的重担一下子落到她身上,她默默扛了很久,久到我习以为常,忘记这该是多么辛苦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半夜,我起床上厕所,撞见艾尔莎捧着茶杯靠在窗边发呆。月光照在她金色的卷发和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很美。
夜很凉,艾尔莎这么漂亮,这么年轻,不该只有茶杯里那一点点温暖。
所以当艾尔莎紧张的问我们如果有一个叔叔想加入这个家庭,我们能不能接受的时候,我是举双手赞成的,鲍勃还小,什么也不懂,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他,对于家里能有个雄性陪他玩非常兴奋。只有茱莉娅,眼神充满戒备。
也许善良的人总是相互吸引,史蒂芬来家里做了几回客,茱莉娅的态度就明显软化下来。
后来有一天,艾尔莎罕见得化了个妆,穿上压箱底的长裙,史蒂芬早早等在门外,他们失踪了一整天,直到晚饭时分才回。回来的时候,史蒂芬手里拎着一只大皮箱,从那以后他就住进了艾尔莎的房间。隔年,家里迎来小史蒂芬,日子貌似就这样一路走上正轨。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慢慢划出一道界限,一边有血缘纽带的他们,而另一边是我。
鲍勃是我爸爸的朋友,能得到他的收留我很感激。鲍勃去世后,他的妻子艾尔莎照顾我,已经让我的感激里掺杂着若有似无的愧疚。到了史蒂芬这里,我发现我没有办法再心安理得去接受他们接力赛一般的馈赠。他们越热情,我越坐立难安。
梅林可鉴,猫头鹰来信后,我几乎是以逃跑的速度登上火车。
我尽我最大努力不动声色得疏远他们,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做到的努力是非常有限的。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意识到在这件事里,真正做到不动声色的是他们。
就比如这次的圣诞礼物,我和他们说功课落后很多,圣诞假期想留校补课,他们没有拆穿我。艾尔莎知道我怕冷,给我织了围巾。史蒂芬怕我迷路,寄来指路怀表—尽管因为很多上课的地方都换了确实不太好使。他们隐隐察觉到我的不合群,寄来适合分享的巧克力。然而,这些用心良苦我当时一无所察。
值得庆幸的是,漫长叛逆期过后,我修复了和他们的关系-这很容易,因为当初是我单方面掐断的,而他们是都是善良包容的人。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会告诉艾尔莎,小孩不理人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我捏着贺卡在陈年旧事里浑浑噩噩,回过神发现天又黑了。
礼堂现在一定灯火通明,墙上挂满冬青和槲寄生,餐桌上美味佳肴堆叠成山,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暖意把黄油烤火鸡的香味烘托得更加美妙。大家沉浸在过节的气氛里,懈怠到呼口气就能笑出声,就连麦格教授也会把发髻扎的松散些。
只不过此刻我对这些通通提不起兴致,从礼盒里拿出两颗巧克力塞进嘴里充饥,连牙都懒得刷,直接缩进被子里。
“荧光闪烁。”我低喃。
被子里光影朦胧。
有那么一瞬间,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梦。又在下一瞬间,我的潜意识屏蔽了它。
我无意识得将指路怀表拨开、合拢,表盘上的指针微微晃动,一如我轻颤的内心。
第2章 你的男孩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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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我依旧在宿舍里,指路怀表在手心压出印痕。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没有做梦,而是切实得回到了十七年前。
我用魔杖点开床头柜,拿出笔记本和羽毛笔,蘸足墨水,想了想,落笔:
1、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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