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还很解气。乌姆里奇把霍格沃兹搞得乌烟瘴气,听说还重新启用了废除很久的鞭刑,体罚学生除了证明校方无能还能有什么作用吗?”
“可是学生不服管教怎么办?老实说,我每天都做梦把我家小兔崽子揍得他爹都不认识。”
“少来,你也就嘴上说说,谁真的碰了威廉一个手指头,你肯定当场拔出魔杖和人拼命。”
安妮还想再听一些双胞胎的事,可是话题已经转向小孩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到底能不能好……
过了一会儿,同事们用餐完毕,拿着餐盘朝安妮的方向走来。
安妮默默把头埋低。
同事们离她的桌子越来越近,然后,目不斜视地路过。
安妮把脖子从不自然的弧度里解放出来,戳了戳盘子里已经凉透的馅饼。
从学校肄业步入职场,她依旧是同期里不受欢迎的那一个。不过,身为没有通过巫师等级考试的关系户,被排挤也是可以接受的吧。幸好与她共事的都是理智且忙碌的成年人,没有精力搞校园霸凌那一套。被无视这件事,某种程度反而让不善社交的安妮松了口气。
原来他们也没有正常毕业啊。
安妮后知后觉地想。不知为什么,心里因此而获得了一丝安慰。
短短一天,双胞胎的退学壮举衍生出多个版本。安妮给病人发药的时候,听到病人们说双胞胎骑上扫帚后俯冲向乌姆里奇,把她暴揍一顿才离开。下班的时候,听到前台说当时霍格沃兹走廊的盔甲都活过来,叮叮当当地敲打自己欢送双胞胎离开。去书店买书,听到顾客和店员说弗雷德和乔治骑上扫帚,丢了一串炮仗,等烟雾散尽,杳无行踪,不知去向。
也许是提前退学这点微末联系,每次听到双胞胎的名字,安妮总下意识放慢手中的动作,偷偷听上一耳朵。
听得多了,她逐渐在脑海里勾勒出两个骑着扫帚在夕阳中潇洒离去的背影,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光芒,即使夜晚笼罩下来也能把黑暗灼穿。
那时的安妮,还不知道会在一年多以后与某人邂逅,生命线紧紧缠绕再也不分开,也不知道即使在婚后看过很多弗雷德的相片,她对他的印象还是那个乘风而去的背影。
那时的双胞胎,是天空中与安妮生活毫无交集的双子星。他们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她,在陆地上仰望他们。
-2-
初遇那天,某人本来是蹲在盥洗室里躲韦斯莱夫人的,没想到突然闯进一个小女孩,神情恍惚,抱着污浊的床单摇摇欲坠,脆弱得像一只被雨打透的麻雀。
某人不想躲在角落里窥探,于是走出来,咳了几声。
女孩恍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仔细看,能发现她的肩膀正在微微颤抖。
某人打消了想要悄悄离开的念头,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饼干,走上前,把饼干伸到女孩眼皮底下晃了晃。
女孩缓缓抬头,血丝密布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你是谁?”
某人想:这并不重要。
“某个人。”说完,顿了顿,“你好像需要一个树洞。”
他转过头,把缺失耳朵的那一侧朝向安妮。
疤痕斑驳的残耳像极了隐没在荆棘丛里的树洞。
安妮不合时宜地笑了,眼眶发热,生平第一次有了倾诉的欲望。
她接过某人递来的饼干:“谢谢,你应该能看出来吧,我是圣芒戈的实习生。”
介绍完身份,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索性拆开饼干包装,边吃边问:“你是这层楼的病人吗?或许我见过你。抱歉,这两天的伤患太多,实在记不过来。”
话说到这,安妮突然意识到,如果对面这个人是这两天送来的伤患,那么她接下来想要倾诉的话会非常不合时宜。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身边人的脸色,觉得自己还是说点无关痛痒的话快速揭过这个话题为好。正打算开口,一阵天旋地转,等晕眩感消失,周围变得无比辽阔。
对面的树洞蹲下身,湖蓝色的眼睛里是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快意:“哈哈,中招了。”
安妮看着那双眼眸中变成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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