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的胸口被穿透,瞳孔猛然收缩,身体被重重钉在地上。
脉冲枪对重度污染者杀伤性极大。
上辈子裴琮少年时因为脉冲枪受尽折磨,而西泽尔却能使用这东西,去杀真正的敌人。
血飞溅而出,溅了西泽尔一脸。
莱尔的身体软倒在地,嘴唇还在抽搐,像不甘、像震惊。
西泽尔眉眼沾血,更不似真人般昳丽,冷着脸站在了裴琮面前,死命咬着的那口气。
莱尔不过是他用来套裴琮话的工具,什么荒谬的合作分享,西泽尔从没考虑过。
他和莱尔是有一样肮脏的欲望。
不同的是,西泽尔绝不会和别人分享裴琮。
裴琮不会属于收藏品?
可裴琮早就在他骨血里,盘根错节,连做梦时都钩着他的神经,怎么会不属于他?
如果不能彻底掌控,干脆剥皮拆骨,锁进笼子里,连喘息都为他而喘,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早就在做这件事了。
裴琮是他的。
裴琮看着他,抬手,慢慢地,指腹擦过西泽尔脸上的血迹。
西泽尔呼吸一滞。
裴琮只是收回手指:
“做的很好。”
雷声轰鸣,在天顶炸成一道连环的怒雷,震得整片荒原盆地都在轻颤。
酝酿了许久的暴雨终于落下。
暴雨紧接着倾盆而落,雨滴粗大如子弹,砸在地上,打出一圈圈灰绿色的水雾。
每一滴落下,都在空气中留下呛人的焦糊味。那些雨水落地后开始“吞噬”地面残渣,地壳表层慢慢起泡、溶解。
这场大暴雨原本在裴琮的意料之中,杀完了温斯一行人,这场遮天蔽日的暴雨会冲刷所有污染者的气息,将这场伏击彻底埋葬在荒原中。
由于莱尔耽误了时间,他们本应该回到能源车附近,到现在的暴雨彻底断绝了这条后路。
等走到能源车,人早就被腐蚀得只剩骨头了。温斯的车都是基因锁,无法进入其中。
风呼啸而来,将雨斜斜扫下,像有刀子在耳边飞。
裴琮受了伤,肩膀和侧腰被雨一冲,血水混着腐蚀液渗透衣物,很快泛出不正常的红褐色。
一只手迅速揽住了他。
西泽尔将人扣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硬挡下从上方砸落的雨。
“别动。”他低声说,声音像在风暴中压下的命令,“撑着我。”
裴琮没推开他:
“……得找避雨点,你带我走?”
“我带你走。”
雨越下越大,雷声一记盖过一记,仿佛天地都要碎裂。
他们在残破盆地中缓步前行,血与雨水交融在地面,脚下几乎滑不动。
终于,在风口的一处塌陷下方,他们发现了一块破裂的战机残骸。
金属被腐蚀出多个口子,四周零件翻折,看不出型号,却好歹还能遮风挡雨。
西泽尔几乎是拖着裴琮进去的。
两人一起跌坐在残骸内壁,外头的风雨打在钢板上,发出喀啦啦的响声,像远古巨兽在低吼。
西泽尔靠在墙边,闭着眼,气息不稳,唇色已经泛白。
裴琮声音低哑:
“你别睡。”
“我会处理伤口,你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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