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的他出奇地有耐性,甚至试图和对方讲道理:“不行。”
“喵。”
“隔着被子也不行。”
“喵喵。”
“昨晚是特殊情况,回你的蜂蜜罐去。”
贺临风:成吧。
往好处想,至少他和这个逆子是同等待遇。
——察言观色,他大概能猜到简青让他睡卧室的理由,毕竟他刚刚才朝眼睛底下涂了两泵精华液。
简青在关心自己。
于是他瞬间忘了购物车里那些临时添加的瓶瓶罐罐。
隔天。
拎着两兜自制早餐来办公室的贺顾问容光焕发。
太久没尝到好兄弟的手艺,汪来一边嚼嚼嚼,一边狐疑地盯住对方:“……你和简总在一起了?”
贺临风会做饭,工作以后却很少有这个闲情。
“尚未。”文绉绉地,男人摇头。
汪来:“那你荡漾个什么劲儿?”像只吃到鸡腿的狐狸。
贺临风淡定地睨他一眼:“案子破了我开心。”
这话汪来没法反驳,整个市局,尤其是老赵这种亲身经历过213灭门案的旧人,哪个不觉得肩膀轻快了些?
听说赵局当年还是辖区派出所的小片警,接到报案,胆量超群地亲手把简总从血泊里抱走。
钱顺德一口咬定谭许两家在公安系统“有人”,这段监控被许多领导看过,上面正风风火火搞审查。所幸如今重案组资历最深的颜队二十二年前还是个大学生,周哥也差不多,缺少遭受腐化的硬条件,基本远离了这场风波。
“钱顺德入住的旅店没找到红酒,”抽出纸巾擦擦嘴角,颜秋玉收好垃圾,起身接了杯热水,“我准备带晓彤飞一趟F省。”
汪来反应最快:“F省?那个沿海小县城?要我么跟你去吧,人生地不熟的,两个女孩子多危险。”
周哥有家室,如非必要,一般出差的活儿都是他们这群单身狗担。
“两个女生比较方便,”颜秋玉解释,“而且这次是去调查取证,又不是去贼窝扫匪,钱顺德明面上就是个稍微有点钱的普通人。”
靠着犯案后敲诈得来的四百万,对方头些年过得十分滋润,后来却坐吃空山,存款随着通货膨胀急剧缩水,否则以钱顺德一躲二十年的谨慎,哪会来北江敲诈医药费。
未开封的红酒保质期极长,又曾被许、谭、简三家经手,钱顺德拿它当救命稻草,定然会妥善存放,除了对方供词中的药物残留,或许还能找到指纹之类的、关键却容易被损毁的线索,这个过程她必须亲自盯梢。
“行吧,”说服失败,汪来忽地叹了口气,感慨,“孽缘啊,孽缘。”
父母犯的错,全报应在孩子身上,柳美华夫妻千瞒万防,唯独没算到谭开霁会喜欢简青,最后甚至被简青的追求者所杀。
许榴玉也是,婚礼当晚老公变亡夫,亏得两人没什么真感情,要不然对方遭受的打击肯定更大。
“现在的问题是,柳美华夫妻坚称自己是在简家人遇害后才接到钱顺德的联络,许家那两个则咬死他们是当晚听到警笛才相信钱顺德的勒索,”贺临风突兀插话,“三方各执一词,如果没有特别清晰的证据,恐怕会影响量刑。”
谭开霁?知道真相后只敢躲着简青,连坦白弥补的勇气都没有,算什么喜欢?归根结底还是觉得简青可以被舍弃,觉得自己富贵安稳的生活最重要。
他想保护父母。
却忘了简青失去的也是父母,且远远比父母更多。
于公于私,贺临风都无法怜悯这样的受害者。
“通话记录和死亡时间,”提早考虑过相同的问题,颜秋玉赞许地望向贺临风,“希望钱顺德还留着那部手机。”
“不过当年的尸检技术相对落后,报告只能精确到小时,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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