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顿觉失策。
他应该给对方也遮一遮。
并非吃醋,而是单纯地嫌麻烦。
好在电影院里够黑,观众更少——贺临风挑的是部元旦上映的喜剧片,已经过了最火爆的档期。
座位相对靠后。
“咱们俩太高了,坐前面容易脖子酸。”电影尚未开场,贺临风低低解释。
简青佯装淡定地点点头。 w?a?n?g?址?F?a?B?u?页?ǐ???ū???ε?n?②?????5????????
他其实很少看电影,更别说专门来影城,海报上他能认出的明星,无一不是和公司有合作。
因为要放奶茶,摘围巾,自己和贺临风牵了一路的手总算松开。
鬼使神差地,简青悄悄蜷起指尖,慢吞吞蹭了下掌心,倒没出汗,只是平日偏低的体温升高了些。
几段花里胡哨的预告片播完,电影开场。
简青刚开始还试图认真梳理剧情,后面却逐渐放弃,慢半拍地意识到,喜剧,并不需要破案一样严谨合乎逻辑。
它要做的仅仅是把观众逗笑。
比如贺临风。
荧幕光线随着剧情转变明明灭灭,整体是暖调,照亮男人尾端上挑的狐狸眼,微微弯起的弧度像盛满蜂蜜,甜得清爽干净。
下一秒,五感敏锐的男人转头,略显疑惑地望过来,无声做了个口型:
想亲?
……
确定自己没解读错,简青捏紧拳头,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余光便扫到大荧幕上拥吻的男女主角。
他一下子泄了劲。
好吧,时机太巧,自己的动作是容易引起误会,可贺临风也……
心念电转间,见他没拒绝,巍巍阴影悄然袭来,简青状似古井无波,肩膀却已经连同脊背一块僵住。
贺临风几乎不用香水。
但对方身上总是染着种非常好闻的味道。
此刻,那好闻的味道正侵略性十足地将他整个包裹,哑声笑:“逗你的。”
“草莓麻薯,”胳膊悠悠伸直,贺临风拿起简青身侧的奶茶,坐回原位,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秒,“我尝一口?”
简青果断选择用饮料堵住对方嘴巴。
乱糟糟如同被抓过的毛线球,他的心情略显复杂,不是害羞,更不是恼火,而是他发现,“误会”发生的一刻,自己居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
当然,“想”也没有。
他不太理解那些黏糊糊行为的必要性。
电影是合家欢结局,搞笑中夹杂着温情,灯光亮起时,最前排的女生还在擦眼泪,她男朋友则忙着递纸巾。
简青默默瞧了瞧贺临风。
“真没偷偷哭鼻子,”后者失笑,“放心。”
预定的餐厅就在商场附近,几百米的距离,是家评分颇高的私房菜,怕不方便找车位,两人打算步行过去。
红灯剩余26秒,黑白交错的斑马线前,贺临风摊开掌心。
“路太滑,”他理直气壮,“得准男友牵着。”
简青明知对方在胡说八道。
可他依然抓住了对方。
亲昵地,交握的手被贺临风揣进羽绒服口袋,倒计时滴答滴答,绿灯亮起,没走两步,男人忽地勾起唇角。
简青疑惑。
“觉得我们好像两只小企鹅,”指指蓬松的外套和周围男女老少统一的小碎步,贺临风生动形象道,“圆圆笨笨的。”
企鹅。
简青想,这世上恐怕没有一米八快一米九的企鹅。
神色却是柔和。
“哥?”
未等他再张口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惊讶的招呼:“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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