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第一天,贺顾问早早发了条朋友圈。
是楼宇间初升的红日。
熬夜守岁的汪来瞬间精神:【?】
【这不是你家吗?】
【简总拍的?】
随手放下吹风机的贺某人:【你猜。】
【别告诉我你在北江,】汪来率先排除正确答案,【能买到票才怪。】
贺临风咻地弹过去个定位。
汪来:【不信。】
汪来:【快老实交代。】
……
汪来:【说话。】
汪来:【哪有人聊天聊到一半。】
……
汪来:【别吧别吧别吧。】
汪来:【贺临风?】
汪来:【恋爱脑僵尸都不吃!】
调成静音的手机明明灭灭,贺顾问搂着“新鲜出炉”的男朋友睡到日上三竿。
今年春节来得晚,北江又在华国偏北的省份,即使过了除夕,也没有春天临近的影子,城市依然被霜雪掩盖。
简青还记得要把贺临风正式介绍给“边大少”的事,发短信约时间,却被告知对方正被相亲局缠着脱不开身。
约莫是最近疯得太过,被父母制裁。
碍于家在外地,贺临风幸运地避开值班,尽管中途折回北江,也能享受初四开工前的完整假期。
简青上班则要更晚。
两人忽然多出了大把连贯空闲的时间。
一个人在家的日子,简青几乎整天都抱着电脑审文件,如今多了个贺临风,笔记本直接被搁置。
贺临风喜欢看电视。
这并不难猜:客厅宽阔舒适的布艺沙发,正对着占据大半面墙的显示屏。
音量调低,什么节目都好,某人经常只是单纯听个响。
简青本该很难适应这种无所事事。
但还是那句话,一回生二回熟,自打被贺临风又哄又闹地缠过几次,他已经可以淡定枕着对方的腿窝在沙发上,放空思绪,甚至能晒着点太阳昏昏欲睡。
没关系,他知道有人会等他醒来。
那便是梦魇与现实的区分。
“……晚饭吃文思豆腐怎么样?”镜头特写的菜肴如花瓣散开,贺临风有一搭没一搭捏着简青的耳垂。
对方清瘦,该软的地方却都很软。
闭目养神的简青迷迷糊糊。
埋头避开那只烦人的爪子,他完全没过脑子:“嗯。”
过了两秒,又道:“你会?”
“试试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迟疑地,贺临风戳戳简青脸颊,“你确定没背着我偷偷吃药?”
简青:“嗯。”
他不过是被贺临风带动,耳濡目染地开始学会休息,而非像往常那样,带着抗拒与焦虑逼迫自己按时睡觉,以维持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结果竟无心插柳地好转。
仔细打量了下简青的神色,贺临风把心放回肚子。
他知道对方在看医生——自己毕竟是刑侦出身,简青又没打算隐瞒,他甚至已经查过那间诊所一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