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珍还在仪容镜前补了个妆。”
颜秋玉:“补妆?”
“她流了很多汗,”马胥答,“所以我说朱珍胆子小。”
颜秋玉:“你没怀疑过她?”
“怀疑谁?朱珍?”马胥摇摇头,嘲讽,“她手上没劲儿,打架都是揪头发。”
如果发生推搡,多半会留下痕迹,他走的时候扫了眼,教室桌椅工工整整,朱珍的衣服也很干净。
至少不皱巴巴。
“傅星文是贫困生,得罪朱珍奖学金就得泡汤,”事已至此,马胥索性一股脑交代,“朱珍怕叫家长,我不想招来我爸。”反正六班都是群锯嘴葫芦,只要能证明当时教室没人,宋安安跳楼又怎样?谁能说是因为他?
“大家一拍即合。”
“傅星文脑子好,帮忙编了套应付警察的谎话,朱珍因为这个还要跟他当朋友。”
搞笑。
什么朋友?根本是怕对方告密,威胁再拉拢,假得马胥掉鸡皮疙瘩。
但马胥依然有底气:“这不算犯罪吧?我今年没到十八。”
“自杀也能赖……”
后面的音节渐渐消失于审讯室的沉默。
“开什么玩笑!”名为慌乱的巨手无形地捏住心脏,马胥僵硬道,“宋安安一定是自杀!”
“她人又不傻,哪会让跳楼就跳楼?”
“除非宋安安愿意,她想,她想死,对吧?”
意外和谋杀完全是两码事,他答应帮朱珍隐瞒时可没打算真卷进命案!
“朱珍不敢推人下楼的,”寻求认可般,马胥对上颜秋玉的眼睛,重复,“她胆子很小。”
颜秋玉:“……如果朱珍吓了宋安安呢?”
马胥瞬间面如死灰。
因为他知道,这是对方会做出的事。玩笑,恶作剧,所有能令人出丑的把戏,朱珍永远乐此不疲。
像故意守在厕所外捉弄刘小卉那样,直到猎物觉得安全放声大哭再折回,吓得对方直打嗝,惹来一阵哄笑。
朱珍大概也想看宋安安打嗝。
——“我没有!”
几米之外的一号审讯室,女生听着贺临风身临其境般的讲述,连连否认:“你胡说!”
她耳边仿佛又响起宋安安的呼唤。
——朱珍。
——救命。
幽幽地,朦朦胧胧。
“正好,”手机嗡嗡震动,贺临风低头扫了眼,示意松晓彤上前,“指纹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麻烦比对一下。”
朱珍猛地向后缩,双腕却被手铐扣住,椅子也牢牢固定在地上,她狼狈弓着腰,头一次有了任人鱼肉的感受。
“别碰我!”色厉内荏,朱珍高声,“你们这是严刑逼供!”
松晓彤无语地指指头顶:“少碰瓷啊,监控都拍着呢。”
她才刚起身好吧。
最后朱珍还是被迫按了指纹——贺临风重新换了个没有遮挡的采集器,再长的指甲也不耽误。
偏偏松晓彤愁眉难展。
众所周知,现代刑法讲究个疑罪从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朱珍是存心捏爆气球,导致宋安安受惊坠楼,但这件事可辩解的余地太多,只要前者咬死不认,即使指纹对比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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