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意识握在枪柄之上，扣下扳机扭过头正好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红色眸子。
她长着一张与艾莉娜一模一样, 但气质截然不同的脸, 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比他熟知的更长, 头发顺着肩头滑落, 几乎遮盖住——
他凝视她三秒不到便飞快别开通红的脸，但由于侦探的本能, 轻易便把她此时的容貌, 深深映入脑海之中。
他清楚记得，她垂落在腹部的红色发尾。
她嘴里叼着一根烟, 原本永远粉嫩的指甲盖, 现今被涂成黑色。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绸缎睡裙，绸缎光滑的表面紧紧贴合着她的皮肤, 睡衣是低胸的款式，露出的部分像是白雪一般，她的曲线因为睡衣展示的淋漓尽致，裙摆不过膝盖，甚至堪堪遮住大腿，露出底下一双交叠的雪白长腿。
他盯着自己所在一侧的床头柜上，摆放着倒扣的《傲慢与偏见》，他心底突然生出一个诡异，但又并非完全不可能的猜测。
他手愈发握紧枪柄，但依旧不敢扭动脑袋，以一种布鲁斯和雷霄奥古都教导过，绝对不应该的姿势，背对着极具危险的对象。
他吞咽一口口水，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谁？”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先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
她沉默片刻，等到真正开口的时候，声音婉转的像是百灵鸟一般，他再熟悉不过这个语调、音色、用词习惯。
他很确定，这就是艾莉娜本人无疑。
她嗤笑道：“白兰把你送过来的吧？还是蓝波又在发癫。”
他睁大眼睛下意识想要回头，但又害怕再次见到脑海之中反复的场景，以至于他为了让自己心绪平复下去，只能闭着眼把枪对准她。
他的动作又引得她一阵发笑，很像是，但与她熟识的艾莉娜完全不同。
她更加——更加。
他说不上来，但他绝对更喜欢自己的艾莉娜。
嗯，没错。
他更喜欢他认识的那个艾莉娜，永远欢乐，永远张扬。
他想到这里，弯弯眉眼，突然开始觉得眼前的场景也不过如此。
他小时候就常年在犯罪巷乱跑，香艳的场景更是见得十分之多，这没什么的，她又不是他的艾莉娜。
他安慰自己的同时回过头，又对上那双一模一样的红眸。
她勾起代表火焰的红唇，抬起藕节一样的手腕，将燃起的烟头轻轻按在他拿枪之手的手背上方，烟头燃烧的灼热，像是直接按在他心脏之上。
Fuck，怎么可能不过如此。
她长着和艾莉娜一样的脸！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回头的机会，因为她另一只手牢牢捏住他的下巴。
他不敢动。
她没有动。
两人对视着彼此，她扬起红唇轻轻一笑。
他身子僵硬无比的同时，拿枪的手也一抖，差点按下扳机。
他只能屁股往后挪了两步拉开距离，恼怒道：“你做什么！”
她不依不饶继续靠近，咧嘴笑道：“等你开枪啊。”
“你别靠近，我真的会杀了你！”
他举着手枪毫无威胁力。
她捂着肚子笑得愈发开心，眼角挤出两滴眼泪，指着他嘲讽道：“你才不会对我开枪。”
他咬牙骂道：“你是刚才那个白毛男人搞出来的鬼把戏吧，说，你到底是谁。”
“艾莉娜。”
她眨眨眼，无辜道。
他呼出一口气，但也没有放松警惕，继续问道：“你是她的同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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