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敢低头,看着视线正前方,是他下巴的水平线。
指尖在她的手心缓缓划弄,指腹与肌肤摩擦,往上继续,逐渐划到手腕处。
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又像是带了点讨好的意味。
整整两天强忍着无数次的冲动晾着她,是想让她就范,主动靠近自己,打消离婚念头。
却没想到,她在最后关头幡然醒悟。
顾晨指尖用力,将人拽住,盯着她,“不是年少轻狂……”
他的眼神太过于专注。
勾扯着,令周粥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两人间的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来自顾晨的心跳声。
静谧的空间里,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尖,让她开始心慌意乱。
“什么意思?”她问。
顾晨伸手抚上她的脸,指腹滑过她的皮肤,他眼眶泛红,凑上前,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又蛊惑,“从一开始,就不是年少轻狂……”
在某段蓄谋已久的陈年往事、要被揭晓前。
走廊传来短促的门把手转动声。
周淑人手背掩着嘴,打了个优雅地哈欠,“儿子,又这么晚才回来啊,媳妇娶了跟没娶一样,天天也不着家门,没喝酒吧,吃饭了吗?”
周粥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抽离,前面那阵呼之欲出的暧昧戛然而止。
周粥没什么好说的,垂着头,抚着手臂拨走额前的头发。
差点就又心软了。
就跟之前的那几次一样。
她讨厌有人她为她牺牲。
就像是曾经倾家荡产找她回来的父母。
就像是至今还在休学中回国为她创业的顾晨。
太多的付出只会让她觉得沉重又负担不起。
更可笑的是,每次想到顾晨的付出而对顾晨心软。
还会附加着更令她有一种穷苦大众可怜资本家的无力感。
比如眼前这位看似非主流追星族的婆婆,本职却是名精算师。
而自己直到去年,竟然还一直以为精算师就是会计。
要不是保姆‘无意间’多说了几句,她会一直以为自己跟婆婆经历和喜好都挺相似。
顾晨希望她能沉浸在这种天真的错觉里,所以从没想过要跟她介绍自己母亲的职业。
这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典型。
周淑人朝他们看过来,正在副厅做最后打扫的保姆也往这儿看,看着仅穿着一件宽大衬衫的周粥。
周淑人神情尴尬起来。
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周粥快速越过周淑人,往顾小花的房间去。
周淑人突然冲着她背影回过神来,“你进去干嘛啊?小宝贝都已经睡了!”
等她进了屋门,周淑人又改口,“不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回来又跟我儿子吵架啊?”
顾晨视线倏地对向周淑人,眼底是泛着猩红色的冷意。
周淑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平时挺能隐忍的。
今天可能是没睡醒的原因,白天又忙了一整天工作的事。
“儿子你……”
自从儿子三岁那天、知道她把自己捡回家的小野猫送人后,她再没见儿子露出这种表情。
周粥在关门前留一句话。
“借宿一宿。”
“砰!”
顾小花睡觉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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