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调侃我几句,可我直接从那些人眼前走过。
我没在本班排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去了十班。
往队伍末尾走。
走向那个女孩。
周围是倒抽凉气的声音,十班随着我的靠近逐渐沸腾。
很多人在那时回头。
谁的视线都没能让我改变线路,我还在按自己的心意走。
走到她身后,缓慢停下。
我俯身,凑到她耳边。
“插个队?”我问。
她烦躁不已的视线终于从自己手机上挪开,咬碎那颗清荔枝味的棒棒糖,但回头,却是能惑死人的笑。
“我这就是队尾,”她回,“不算插队~”
所以,在半年后,她走向我之前,我早已经主动走向了她。
她不记得这一刻,必然也不记得同一天晚上,学生们玩累了,虚脱了,仿佛要死了。
她也累,又烦又累,在‘恐吓’走了两个在按摩椅上瞎玩胡闹的小孩后,终于成功抢到一个按摩椅的位置。
我刚跟陆驰跃从鬼屋出来,他追着我跑了小半个游乐场,我提着瓶矿泉水路过,又看到她。
她坐在按摩椅上,随着按摩的进程,身子下意识地拱起,线条缓慢起伏,舒展。
我脚步慢下,仰头,喝矿泉水。
我看得兴味盎然。
她全程闭着眼,没发现我。
如果发现,她说不定也会瞪我,或者抄起旁边的水瓶砸向我,但她的手被按摩椅夹住,抽不出来。
不敢想象,我将会在她脸上看到多么精彩的表情。
我站在她面前,登录自己久远到快要忘记密码的企鹅账号,从附近可能认识的人里,找到她那个在网上很火的账号。
当晚,陆驰跃发现我登录了企鹅账号,改了名字,他点进我的账号,系统清晰显示,「等粥熟」五分钟前刚刚听过那首——《Dilemma》
顾晨坐在陆驰跃家的按摩椅上,感受着同频率的起伏,回忆起他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
没什么可说的。
见色起意,人神共愤。
但那天,他有真切感受到邢吉娜的那句——不是低俗,是救赎。
陆驰跃一脸狐疑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看穿。
他看回去,丝毫不尴尬,那抹残留的笑意还是挂在嘴角,没想藏住。
陆驰跃哪肯罢休,不依不饶地追问,“快说啊,粥姐怀孕以后到底怎么个不一样法,别卖关子了爷。”
顾晨眼神中仍有笑意,但肯定不是对陆驰跃。
“不可说。”
陆驰跃白了他一眼,调侃道,“哎哟,根本不拿我当兄弟,这件事也不跟我说!”
顾晨这次还真没有反驳他的话,“我没跟你说的事情太多了。”
陆驰跃突然提高了音量,“不仗义!我有异议!”
顾晨不紧不慢地朝他转过头,深看他一眼,“有异议就深埋在心底,陆驰跃,你真的很吵,从以前就很吵。”
陆驰跃坏笑着威胁,“等我儿子生出来,小爷就让我儿子追你女儿。”
顾晨冷下脸,“那我得给你儿子做绝育了。”
“你给爷滚。”
“你把手机还我。”
操……
陆驰跃忽然看见自己手里的手机。
刚刚的气焰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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