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霓裳停在这道坐影之后,不敢出声。
想到裴世瑜要是看到这一幕,将会是如何愤怒,她便害怕得就要发抖起来,在心里不停盼望,他自己快些离去,千万不要被人知晓。
良久,正煎熬着,终于看见那黑影微微动了一下,发出了一道喑哑的声音。
“小女娃,你那小情郎的生辰,是哪日?”
第72章
他问得突兀, 李霓裳愣了一下,才领会过来。
裴世瑜出生的日子她自然知道。不但知道,而且印象深刻。哪怕她忘记了自己的生辰, 都不可能忘记他的。
他们的婚礼日, 便是他整二十岁的日子,那日子是他自己择的,本当是他的冠礼日。
这是大婚那夜,他曾亲口在她面前说过的话。
李霓裳不明白宇文纵何以突然如此发问。
因是与裴世瑜相关的私密,她怎肯随意答给外人。迟疑了下, 正想推说不知, 只见他慢慢地转过脸来。
李霓裳这才看清,这一张面容上的神情惨淡而僵硬,在月光下看去,仿佛是张用槁木所雕的面具, 不见活气。
她被天王这诡异的模样惊了一下。
“他是不是生在孟春一月下旬某日?”
宇文纵自问自答,一字一字,慢慢地说道。
说完, 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在月下烁着异样的光。
他怎也会知道?
既知道了, 又何必再问自己。
李霓裳有些惊讶。
他与谢隐山不同。他的身份何等特殊。亲身出现在这里, 论事件之严重性,更甚于裴世瑜闯天生城。一旦被发现,可能引发的后果, 可想而知。
冒险潜来此地祭奠裴家姑母, 李霓裳觉得还能理解。但照正常之人的想法,难道不该是祭奠完毕便尽快离去,免得被人发现行踪吗?他却大费周折, 又特意将她也弄来这里,目的,竟是为了和她确认裴家二郎君生日这样的小事?
这行为,荒诞得几乎像是失心疯了……
李霓裳正觉匪夷所思,当视线无意掠过天王对面的那方墓碑之时,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来一个念头。
她被自己莫名生出的这种联想给惊呆了。
紧接着,便是惊惧。越想,仿佛越是可能。
这念头虽然太过荒唐了。但是,倘若不是如此,何以能解释天王这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行为?
还有!
李霓裳又想起白天发生的一件事。
在此祭祀姑母的时候,裴世瑛是叫裴世瑜替代他念诵祭文并行焚化之礼的,理由便是姑母生前对他极是怜爱。
虽然这是小事,君侯也解释过了,但当时,她还是觉得有点反常。
这种事,家中长兄既然在场,无论姑母生前如何疼爱裴世瑜,如此礼节,似乎都该由长兄操之。而在旁的君侯夫人毫无异议,仿佛此为天经地义,其余离得远些的人,如韩枯松,看去亦是不见异色。李霓裳自然便将君侯此举归结为裴家人旷达,不拘泥于世俗礼法,很快也就忘记。
然而此刻,当她再将这件反常的小事与眼前天王的异样联系起来……
“快说!”
就在李霓裳被自己脑海里迸出的这个可怕之念给弄得心惊肉跳之时,突然,耳边仿佛绽开一道惊雷。
她蓦地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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