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的孩儿。事已至此,你还敢否认?”
裴世瑛沉默了一下,道:“虎瞳确是我姑母的儿子。”
虽然已是认定了此事,但此刻,当亲耳听到这样一句话从裴家长兄的口里道出,宇文纵依然还是被一阵发自心底的激动,击得抑制不住地浑身微微战栗。
他又闭了眼目,良久,当复睁目,眼角已是显出了点点的泪光。
“你承认便好!”他点了点头。
“既如此,我要他跟我走,往后跟从我姓,认祖归宗!”
说完他停了一停,自己似也领悟了什么,不待裴世瑛开口,又迅速接道:“自然了,孤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虎瞳是你裴家养大的,这么多年,你们也是劳苦功高。你要什么,尽管提,只要孤能做到,必无所不应,以表孤对你裴家的谢意!”
裴世瑛凝视着他,摇了摇头。
宇文纵一怔:“你何意?”他一顿,旋即傲然道:“裴家大儿,你是担心孤给不起你要的东西吗?”
“我怎敢质疑天王慷慨。”裴世瑛淡淡道,“我方才之意,只天王恐怕弄错我的意思了。”
宇文纵皱眉看着他。
“虎瞳确是姑母之子,却未必就是天王之子。”裴世瑛看着他,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宇文纵面上的温情消失了。他的眼中涌上阴霾:“愿闻其详。”
裴世瑛没有立刻应话。
他走到裴蕴静的墓前,拂起衣摆下跪叩首,行过礼,起身说道:“此为姑母之意。”
宇文纵面色微变,哼了一声。
“裴世瑛!你当孤是三岁小儿吗?你姑母当年既肯生下我的孩儿,便是对我有情。既有情,她又怎会狠心要我父子永世不得相认?”
“姑母当日如何做想,我不敢断言。但姑母的话,我却是不敢忘。”
“她说什么了?”
“姑母亲口对我说的,日后两家若是依然为敌,那便叫她孩儿永远做裴家的二郎,那会对他更好。”
宇文纵一怔,回头望了眼月下那一座静静的坟茔,转回面,不以为然道:“这有何难?你改旗易帜投我,日后若有任何人胆敢伐你,我必出兵灭之,如此,不就化解了吗?”
裴世瑛静默不言。
宇文纵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裴家儿,孤知你是有些本事在身,也是靠了女人,这几年是有些起势了。但也仅此而已。难道你以为,我若当真压境而至,你如今可以与我一战不成?”
“天王拥甲百万,威震天下,四方莫之与京,我怎敢与天王争辉。但关于此事,昨日我已与信王讲清楚了,料他应已转告天王。我河东虽地偏民弱,却也不敢妄自菲薄。至于天王美意,我裴家恐怕也是无福消受的。”
裴世瑛神情平静,不卑不亢地应道。
宇文纵一顿,一时似无计可施,缓缓转面,又望起了裴蕴静的坟茔,出神片刻,再望向裴世瑜方才离去的方向,当最后再转向裴世瑛时,他的神情里,已是充满了愤怒。
“裴家大儿!要不是你们从小对他教唆,他怎会如此恨我?口口声声呼我老贼!这难道也是你姑母愿意看到的事?我今日话就放在这里,你再敢推三阻四,不将我的孩儿还我,我必再次发兵!这回绝不是前次那样,能叫你们侥幸渡劫,不踏平河东,夺回我儿,我必不会罢手!”
他又指着身旁坟茔:“你的姑母,她生是我的人,没了,也永远是我宇文纵的鬼!你既不识好歹,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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