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风杂过大,附近的邓蟒等人已是纷纷上来迎他,弟弟还是毫无反应。直到一名虎贲靠近,提醒一声,他才惊觉,猝然转过头来,看一眼,转身走来。
裴世瑛更是大步向他走去,会在一起,裴世瑜的面上便露出笑意:“阿兄你回了?走吧,我在等阿兄。”
他环顾着四周的冥冥暮色。
“人应是抓不住了。罢了,都散了吧!”
他平静地说完,自顾召来龙子,上了马背,低低地喝了一声,龙子载着他便去了。
裴世瑛并未上去追问,待他走得稍远些,望向等在一旁的邓蟒。
邓蟒憋得已快胸闷,见状,不待君侯发问,立刻上去,飞快地将方才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又觑着君侯的脸色,吞吞吐吐地道出自己的疑虑。
“……石后十有八九应藏了人……少主不知何故,却……”
正说着,忽然看到君侯皱眉,盯了自己一眼,急忙打住。
裴世瑛转头,眺着那道渐渐消失在旷野里的骑影,沉吟一下,道:“石后未必藏人。少主体恤你们辛苦,全散了,收队回去,明日全体加餐。”
邓蟒一怔,随即会意,忙顺着君侯之言点头应是,又喜出望外地道谢:“那卑职就代弟兄们多谢君侯与少主了!”
裴世瑛点了点头,叫人将收队的命令传遍,自己上马全力追赶,终于追上弟弟。
二人同行,裴世瑛见弟弟异常沉默,一路上竟一句话也无,未免又有些担心。然而,涉及情事,他知自己便是说再多,恐怕也是无用,只能靠他自己消解了。
白天出去至少百里。当兄弟回到行宫之时,已是子夜时分。
这个白天,白氏带着李霓裳,一直盘桓在用作起居的明心殿内等消息,等到此刻凌晨,还是不见丈夫和阿弟回,心中早也惴惴不安起来。
自己尚且如此,李家公主是怎样的心情,可想而知。
从一早她到来开始,公主便为昨夜的事再三赔罪。看得出来,她不但极为自责,更是自惭万分。白氏再三地劝解,她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了些。随后,白天剩余的时间里,她的言行看去和平日也是无二。但白氏怎会不知,她心中的担心和焦虑必定远甚于己,作出无事的样子,不过是不想自己为她费神而已。
她越是如此克制,白氏便越是心疼,心里盼着阿弟能早些回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阿弟平安归来,他二人将此事早些揭过,李家公主心里的负担才能减轻些。然而左等右等,天黑夜深,始终不见人回。
就在片刻之前,白氏观她心神不宁,已是到了坐立不安无法掩饰的地步,实在不忍,索性提议一起到行宫门外等待。依然无果。夜风实在太大,无奈再次入内。
她满面疲态,白氏劝她先去休息。这时,婢女带着几分喜悦的通报声传来:“君侯和少主回了!”
白氏心中一松,和李霓裳对望一眼,正待出去,伴着一阵脚步之声,丈夫身影已是出现,急忙迎上。
“阿弟呢?”
白氏顾不上别的,开口便如此发问。
“一道回了。”裴世瑛转头望向门外。
李霓裳落在白氏的身后,一时停了脚步,紧张地看着,竟不敢透口大气。
门外果然应声转入一道身影。
裴家的那位二郎也走了进来。
他的眼底笼着层淡淡血色,透着疲态,但面上却显出笑意,看去已是如常。和白氏点了点头,唤了声阿嫂。
白氏吁气,这才问了句搜查的事。
裴世瑛没有作声。
“地方太大,未曾找到。罢了!”
裴世瑜简单地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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