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流露出来浓重的肃杀之色。
他缓缓捏指,掌中的银酒盏被挤得瘪作一团,“咔哒”一声,又被随手掷在了案上。
“到时,一个一个的,你再看孤如何收拾掉他们!”
谢隐山一愣,这才恍然,彻底明白为何此前在攻下潼关之后,天王未再乘胜追击,反而舍近求远,不顾众人劝阻,执意先去攻打河东。
原来天王当时真正的目的,是为麻痹河北节度使范方明,以促其野心膨胀,生出也想一逐中原的幻想。
至于攻打河东,也是真,但只是一个顺带的目标。虽然遭遇意外被迫撤兵,天王就此偃旗息鼓养伤至今,但殊途同归,也达成了他当初真正的目的。
谢隐山不禁被天王暗中早已布下的这个大计所折服,想到若是顺利掌控东西二都,以天王的盛势,一统天下,必将不远。
他向来沉稳,但此刻亦是被这展望所感染,不禁一阵暗暗血热。
“到时属下必全力以赴,以助天王早日实现宏愿!”
天王再次大笑起来,笑声畅快。
“说这些为时过早!孤向来不是空放大话之人。天下固然没几个能入我眼之人,但也并非全部都是草包……”
说到这里,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望向谢隐山。
“崔昆跟前那个义子……”他一时记不起名字,顿了一下。
“姓崔,名重晏,此前乃青州飞龙右军将军。”谢隐山提醒了一句。
天王点了点头。
“此人倒有几分胆识,心机也够,为崔昆所不容,我还道他改投孙荣去了,没想到竟敢回去。也是有几分运道在身,赶上崔昆自顾不暇,竟叫他起死回骸绝地重起了。他也是随崔昆一道退到齐州了吗?”
“禀天王,那边最新消息暂时尚未送到。但据前次探子之言,白虎关守不住后,这崔重晏并未拖泥带水,连青州一并弃了,迅速撤走。”
天王沉吟了一下。
“换做是我,也会如此。再守青州已无意义,不过是空耗军力等死罢了,还不如先随崔昆退到齐州,伺机而动。”
他望向谢隐山。
“虽说齐州之地也不足以支撑长远,犹如苟延残喘,但此人还是不可小觑。你留意一下,有动向即刻告知。”
谢隐山应下。
天王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目光再一次转向一旁的木牌。谢隐山看见,会意,正待起身告退,这时,前方再次传来近卫到来的脚步之声,通报也随之入耳。
“信王可在?瑟瑟娘子来寻,道有事相告。”
谢隐山不由下意识地望向对面的天王,见他正提起酒壶,欲往另外一只空盏内注酒,听见,抬目正也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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