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字样。
众将对望,一时默不作声。
裴世瑜收了匕首,掸了掸方才落在他衣袖上的些微金末,长身玉立,望向座上天王。
“论东征西讨,挞伐群雄,我虎贲军自然无法与天王的雄军相提并论。但我裴家军数十年如一日,守关靖难,于这乱世里尽己所能,为万千边民守住最后一片安身之地。这一点,敢问天王,可曾有过?”
他话音落下,不止点兵台,台下附近许多原本正欲看他笑话的军士,亦是慢慢沉寂了下去。
他的刻字言志与随后的这个解释,不曾贬低今日主家,但更不见自谦。不卑不亢之余,最后一句反问,不啻于反将天王一军,隐然反客为主,竟是倒压天王一头。
孟贺利一直就在点兵台前,将台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唯恐天王发怒,胆战心惊望去,却见他一言不发,凝目在这年轻人的身上。他神情高深莫测,全然不见喜怒。
四周陷入异常的凝寂。
裴世瑜知自己该去了。
他也明白天王今日将他召来此地的目的。
是显武扬威,展示军力,好叫他看到天王军的威势,借此警告裴家,日后若也有举兵逐鹿之念,先掂量一番轻重。
他神情如常,走到天王面前,向他行了一礼,随即转身,走下高台,在身后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之下,穿过大营走了出去。
无人加以阻拦。
他径直出了营门,从停马柱上解下圈住龙子的马缰,正欲纵马离去,孟贺利从后匆匆追了出来,叫住了他。
“裴郎君等一下,天王另有一话,要我传你!”
裴世瑜停步转头,见对方奔到自己的面前,站定,又似怕被人听到了,望了下周围,这才压低声道:“天王命我对郎君说,携公主回河东后,哪日若逢梦兰之喜,务必派人来告一声,他好为郎君与公主备上贺礼。”
此话传毕,莫说裴世瑜莫名其妙,连孟贺利也觉得古怪,好像哪里不对,然而却又说不上来。
裴世瑜眺望了一眼方才来的方向:“他这是何意?”
“应是……应是天王盼郎君与公主早日喜得贵子?”孟贺利胡乱猜道。
又是因了姑母的缘故?他竟连这都要过问。
虽然裴世瑜绝对不会照他之言行事,但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话。
而且,被这一句提醒,忽然想到,将来若真有那样一日,究竟会是何等感觉?
才出起神,又忽然想到,和她至今仍未圆房。既不曾有过那事,又哪里来的什么梦兰之喜?
怎的这宇文纵竟似比自己还要着急。
不过一天不见,想到她,忽然归心似箭。
也不知她此刻在做甚,是否在记挂他。
“替我道声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