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要是吃得消,咱们可以今夜就可以动身!我立刻带你回河东去!”
不待她回答,他拉起她,转身便走。
手被他紧紧地攥住,李霓裳无法挣脱,只能被动地随他前行,口里低声地恳求:“你停下来。你停一下可好!”
他仿佛没有听到,非但不停,用唿哨声呼唤龙子。
骏马听到主人召唤,立刻冲了过来,停在两人身前,欢快地晃着马尾。他将灯笼往马辔上一插,欲将李霓裳强行抱上马背之时,她一把攥住了马鞍,抵住不放,垂目道:“我不能和你去河东了!”
他慢慢地停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
片刻后,耳边响起他轻轻的发问之声。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心中聚满她此生或是最大的一股勇气,终于,抬起眼,对上了他正投来的两道目光。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回河东了。”
她重复了一遍方才说出口的话。
水声阵阵。乌云被风拖着,缓缓地掩在了明月之前。月光暗了下去。
在重云的深处,传来一阵连夜急飞的孤雁嘹呖之声。
龙子被插在自己头上的正随风晃动的灯笼吸引,晃着脑袋,努力地伸长舌头,想去够它,悬在空中的灯笼晃得更是厉害,光晕倒映在了他的眼里。
等待许久,不见他有所回应。他始终一言不发。
李霓裳只见他的眼底烁动着两点暗光。
歉疚与伤感如身畔的东去流水,一波一波,不绝而来。
她忍下目中的泪意,待继续说话,他的影忽然动了一下。
只见他抬掌,压下因屡试屡败而躁怒起来的坐骑的脑袋,接着,拔下灯笼,双目看着她,掀开了灯笼的盖。
一只流萤被放飞出来。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无数的流萤带着点光,振动着轻盈的翅膀,从忽然为它们打开的豁口里争先恐后地涌出,在灯笼的周围绕旋了片刻,各自找到方向,随即四下散飞,渐渐远去。
眼前因她未曾料想到的这一幕骤然变得明亮,又转为了昏暗。
当最后一只萤虫远去,随风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那个萤光曾照满她床帐的夜晚,也随之浮现在了眼前。
她再也忍不住,渐渐泪盈余睫。
“你再说一遍方才的话。我没听清。”
他提着空灯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
李霓裳含泪,因了哽咽,几无法成声。
“对不起,我……”
一缕阴沉的杀意,自他的眼底掠过。
不待她说完,他已将手里的空灯猛地掼地。
竹骨扎的灯,怎经得住他的力道,落地即扁,裂在脚下。
她猝然停下,望着已然转怒的他。
“侯雷!”
他朝身后冷冷呼了一句。
他到之后,原本陪在此的鹤儿便退到丈夫身旁。谢隐山很快也找了过来。几人一道停在稍远的地方,忽然听到他这一道含怒的呼人之声。
“少主有何吩咐?”侯雷忙走了上去。
“去杀了那个贱妇!连同胡德永在内!来的人,全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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