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座位上坐好,神情怏怏地拿起餐具,嘴上说着饿了,却显然对眼前琳琅满目的食物兴趣寥寥。
直到耳畔响起那道难得有些踌躇的磁性嗓音。
“对员工和合作伙伴太和颜悦色,会给项目推进带来负面影响,不如公事公办的效率更高。”
“诶?你在解释为什么不笑吗?”
“嗯。”
“所以你自己其实是喜欢笑的,只是为了工作要忍着?”
“不,不喜欢。”
“……”
兰又嘉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忿忿地瞪他一眼。
而男人将他气恼的神情尽收眼底,再度低笑起来。
这一晚的气氛太好,仿佛回到了感情正浓时,谁也舍不得打破。
打破如此幸福的幻象。
连兰又嘉都一度沉溺其中,跟平时一样好好吃了一顿晚餐,还提出了往日会不假思索问出口的邀请。
晚餐后,傅呈钧去书房处理一项突发的工作,他没关门,兰又嘉就习惯性地跟了进去,像曾经那样缠着他。
他在工作时并非一概不能打扰,处理枯燥事务时,善于一心多用的傅呈钧反而乐意耳边有个人喋喋不休,起码能带来一点乐趣。
他分心听着,偶尔会回应。
兰又嘉安安分分地坐在男人身旁,说起学校旁边新开的奶茶店,说起莫名其妙很讨厌自己的一个同学,说起今天排练时因为没睡好频频走神……
也说起仍在心底隐隐作祟的渴望。
“呈钧,天气预报说博茨瓦纳又有地方快下雪了,可不可以陪我去看雪?你答应过我的。”
他真的很好奇非洲下雪的样子,不想仅仅是从旁人拍下的影像里看见这一幕,更想亲眼目睹。
是因为傅呈钧,他才会关心南非的天气预报,才会知道那片遥远炎热的大陆原来也有雪景。
所以兰又嘉最想和他一起去那里。
闻言,正盯着电脑屏幕的傅呈钧头也不抬道:“今年没有时间,等明年。”
在负责JA集团亚太区业务的同时,他还在去年彻底接手了傅家这边的实业集团,今年是后者发展的关键时期,有权力交替更迭,亦有矛盾暗潮涌动,是傅呈钧最忙的一年,比往年要忙得多。
“明年?”
兰又嘉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安静片刻后,再度开口。
“傅呈钧,我想今年去非洲看雪,你陪我去,你可以在酒店里工作的,好不好?”
撒娇般的尾音令男人的动作有稍许停顿。
但他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不行,过两天我要去光海,整个六月基本都会待在那里。”
又一次被拒绝的青年安静了好一会儿。
再开口时,仍是柔和却执着的提问。
“傅先生,那你七月份有空吗?”
七月是南非最冷的季节,应该也会下雪。
他一反常态地将同一件事变着花样提了三次。
到第三次,连傅呈钧都诧异起来,抬眸看他:“非要这段时间去?”
“嗯,但是你不去也没关系。”
兰又嘉已经从他的语气里得到了答案,垂着眼道:“我不会再问了,我可以跟别人一起去,也可以一个人去。”
事不过三,他知道的。
他话音平静,傅呈钧便真的没有再放在心上,转而问起更关心的事。
“你刚才叫我什么?”
“傅先生。”兰又嘉说,“以后我可以一直这样叫你。”
他第一次见傅呈钧时,就是那样叫他的。
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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