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下的主持人终于一次又一次、难以自抑地望向台下那个特定的座位。
就像三年前一样。
却不是同一个人。
甚至也不是同一抹天真烂漫,没有半分庸俗追捧的眼神。
即使已过去近一千个日夜,傅呈钧仍清晰记得兰又嘉当众念出自己姓名时,那处细微柔软的停顿。
——“傅呈……钧。”
旁人只以为是见到名人时的激动难以自持,适时发出带着善意调侃的笑声。
唯有被念到名字的人不这么想。
陌生又动人的气味引诱了他。
整场晚会里,傅呈钧的目光再也没有从那道身影上移开。
他似乎同样没能做到自持。
后来,那个比自己小六岁的青年一直用动人至极的语气喊他呈钧,即使是在闹脾气使性子的时候,语调也总是缠绵。
他一贯讨厌回溯往昔,从不纪念那些早已湮没在时光深处的过去。
但在这一刻,傅呈钧竟发现了一件比沉湎于回忆更令人憎恶的事。
——毁掉回忆。
在周围人有些哗然的视线中,满身低气压的男人不再忍耐,蓦然间起身离场。
他面无表情地走出礼堂,丝毫没有顾及学校领导茫然无措的反应,以及舞台上那个拙劣仿品瞬间变得难堪的脸色。
礼堂外不是雪花将至的深冬。
而是蝉鸣声声的燥热夏夜。
一切都跟曾经不一样了。
在外面等待的助理立刻迎上来,问他:“傅总,是晚会结束了吗?您要先回家——”
“去机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助理,只觉得老板的声音很冷:“订最近一趟航班,飞光海。”
他原本该在白天就离开京珠,前往光海处理手头另一间公司的事务。
甚至更早之前,两天前的那个下午,他明明已经在候机室里等待。
是为了兰又嘉,才一次又一次改变了忙碌的行程。
“好的傅总,我马上联系林秘,您先上车吗?停车场在那边。”
急促冷凝的脚步声在夜晚热闹的校园里回荡。
助理打开了车门,在等待老板上车的那一瞬,他看见平日里总是雷厉风行,从不犹豫停顿的男人,忽然回眸望了一眼身后。
他也本能地跟着望过去。
那里是一片朦胧夜色,远处路灯拉长了学生们经过的身影,没有什么特别的。
“傅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上车。”
同样什么都没能看到的男人俯身坐进车里,眉宇间浮动的郁然戾气令人心惊。
下一秒,车门关上。
豪车很快驶离了校园。
也离往昔越来越远。
三年前的冬夜,同样的地点。
校庆结束后,众星捧月的矜贵客人将要离开,却被一道清澈好听的呼唤拦住了。
“傅先生——!”
刚离场不久的观众当然记得主持人的声音。
于是男人脚步微顿,在身旁的秘书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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