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欢一个锚点。
在这句话后,谭欢又想起了他的父亲,与他同样血脉驳杂的父亲。
父亲好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总是听不进去。
父亲说什么了? W?a?n?g?阯?F?a?B?u?y?e?ǐ????ū???è?n???????????????????
谭欢在旋转里搜寻记忆。
父亲说:
“小欢,不要排斥你的血脉,那不是独立于你之外的任何东西,那就是你。”
那时年幼的谭欢问父亲:
“为什么我跟大家都不一样?大家都不喜欢我?”
父亲说:
“小欢,你喜欢自己就好啦,爸爸也喜欢你呀,妈妈也喜欢你。”
年幼的谭欢不相信:
“可是妈妈从来不说,哥哥们也不喜欢我。”
父亲说:
“妈妈只是性格不好,她不善言辞,哥哥们还没长大,还是熊孩子呢,总有一天,哥哥们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小欢,其实我们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怎么看你自己。”
父亲又说了什么,记忆却逐渐远去。
谭欢结束旋转,气喘吁吁地看着台下。
穿越黑暗,谭欢看到了迟与非。
他的双手再次合十,比出花的形状。
谭欢想,我会喜欢自己的,我很喜欢自己。
不只是我自己,还有一个人也在看着他、在意他。
迟与非像他说的那样,一直看着谭欢,一秒也没有移开视线。
谭欢看着迟与非,眸中闪烁的紫一点点覆盖上绿色,清新淡雅、灼灼生机的绿。
谭欢的指尖生长出绿色的枝丫,头顶钻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安静的观众席响起了阵阵惊呼,这样明目张胆的变化反而不会被人怀疑,他们开始交头接耳地探讨谭欢是不是准备了什么高端的魔术工具。
谭欢沸腾的血脉渐渐平缓,他僵硬的舞姿重新变得洒脱,歌声上扬清亮,他成功完成了血脉转化,第一次没有那么难受。
他接受了自己。
谭欢看着迟与非,继续完成祭舞的最后一个部分,他越跳越向前,就像只为迟与非一个人祈祷。
这次的血脉是精灵,谭欢在每一个呼吸间都能听到来自大地的声音,植物埋在雪被下等待发芽的声音。
窗外下起了绵绵小雪,在冬日里沉睡的植物突然集体洗上新绿,抽出枝条。
无数媒体都因这一奇异的现象沸腾了。
奇异现象的始作俑者终于跳完了祭礼的最后一个舞步,唱完了最后一句词。
他站在舞台最前面,低头看着迟与非,眼珠里的新绿裹住了迟与非。
谭欢情绪激动,他完成了,没有失误、没有走调,他完成了曾经带给他万分恐惧的祭礼!
观众席响起淅淅沥沥的掌声,随后掌声越来越大,伴随着无数欢呼。
谭欢头顶的花苞轻轻摇晃,他控制不住自己,疯狂冲向迟与非,跳了下去。
观众席不断惊叫,迟与非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谭欢。
谭欢扑进迟与非怀里,凑到迟与非耳边一声声说着:
“迟与非,我完成了!我好厉害!我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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