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起了歹心,就要立刻将他除去,并将他的身世公诸于众。
几位隐约知晓一些内情的老臣也忍不住摇了摇头,难怪当初宠冠六宫的丽妃突然被打入冷宫,就连南宫寒也是在冷宫长大的。
难怪世宗皇帝一直不喜欢南宫寒。
还有人一边吃瓜,一边忧心忡忡,他们如今知道了这种皇家秘辛,真的没事吗?
该不会一会儿就把命给交代在这里吧。
唉,今日这场宴席,还真是惊雷滚滚啊。
这一个又一个的惊天大雷接连而来,也没人提前知会一声,更没人问他们到底能不能招架得住。
南宫寒死死地盯着南宫溟,手指骤然缩紧:“南宫溟,你说话啊!!这些都是你们杜撰出来污蔑我和我母妃的,是不是?!”
他此时情绪过于激动,甚至忘了称自己为“本王”。
南宫溟讽刺地看向南宫寒,语气平静:“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你扪心自问,皇兄有哪点对不起你?若不是他一直护着你,你能够活着长大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皇兄逝世之前,那道密诏连我都不曾知晓。皇兄是想要将父皇的密诏一直瞒着的。”
南宫寒如遭雷击,忽而颓然地跌坐到地上,像是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真的,那些都是真的!!
南宫溟看着失魂落魄的南宫涵,心境复杂。
“南宫寒,若不是你起了歹心,你这辈子都可以安安稳稳地过着。皇兄从未负你,他救你离开泥潭,还为你指了一条顺畅的路。你不该恩将仇报。”
南宫寒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宫溟的话在他耳边回荡——
你不该恩将仇报。
是啊,当初若没有南宫玺,他也许早就是冷宫枯井里的一捧白骨了。
他确实不该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如同南宫溟所说,只要安分守己,他这辈子都可以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可是他不甘,他不服。
明明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什么父皇总是看不见他??
为什么他就得看人脸色活着,为什么他得像条狗一样靠旁人施舍?
他也想跟其他兄弟一样,堂堂正正地站在父皇面前。
于是,他拼了命去努力,去争去抢。
南宫寒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也掉下来了。
争到最后,原来他连同南宫玺兄弟争的资格都没有。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笑话。
南宫溟说的对,南宫玺救他出泥潭,还为他指了一条明路。
甚至在后来收到父皇那道密诏后,南宫玺还一直替他隐瞒着这个秘密,就连南宫溟也不曾说过。
他本该满足的。
如果他没有那么贪心,如果他守住自己的本分。
如果他念着南宫玺当初对他的照拂,如果……
只可惜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如今走到这个田地,都是他咎由自取。
南宫逸羡警惕地看着南宫寒,生怕他突然发疯伤到了南宫逸宁和南宫溟。
可南宫寒却只是抬头看向南宫溟:“不管你信不信,我虽然有争权之心,可我从未对皇兄的身体下手。”
他虽然一直让人留意着南宫玺的身体状况,也在得知南宫玺密诏南宫溟回京的时候第一时间让人拦下。
后来更是伙同薛太医和李公公说了谎,可南宫玺的死确实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他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南宫溟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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