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取出香烛,恭敬道:“陛下,请您敬香。”
谢云防微微挑眉,抬眼看了一看做着神情慈悲状的佛祖,谢云防将香献在了香炉之中,便算是敬香了。
他是皇帝,他不叩拜,自然不会有人让他叩拜。
有资格敬香的一众人,也纷纷敬香,谢云防看了主持一眼,淡淡问道:“这大佛是新浇筑的吗?”
“回陛下,正是,这座大佛有十八名工匠,花了九九八十一天,才浇筑而成的——可以说这世上再没有比这座大佛更宏伟的佛像了。”
“哦,这样的吗?”谢云防淡淡地笑了笑。
敬完香,谢云防又与一众人逛了逛栖霞寺,走到栖霞寺后院的时候,远远地便能看见一大片良田。
“这片田都是栖霞寺的吗?”
主持自然如实说:“回陛下,正是。”
谢云防微微挑眉,寺庙是不用交税的,所以这一大片田,都不用交税了。
他不置可否,又随意问了些问题,诸如香客几何,多是什么样的人,所求的多为什么,又会捐出多少钱。
而寺庙的僧众又会做些什么,面对香客又会说些什么,诸如此类。
主持隐隐感觉到了皇帝态度的微妙,他一一回答,并没有将全部实情说出来。
谢云防也知晓,但他并不打算逼问,佛教存在自然有他存在的意义。
他只是后悔带着仪仗出行——若是不带着,他就能看出更多的问题了。
谢云防的视线落在了一间关着的小屋子上,忽然问道:“这里面是谁?”
主持一怔,连忙解释:“回陛下,这是栖霞寺的方丈,如今正在闭关。”
谢修文道:“好大的胆子,陛下驾到,竟是躲到这里了。”
主持连忙告罪。
谢云防挥挥手,淡淡道:“无妨,出家人潜心修行是好事,何罪之有?”
“谢陛下。”
于此同时,闭关的方丈,悠悠睁开了眼睛,他算了许久,始终算不明白,如今他终于是明白了。
*
谢修文感觉皇帝想要搞事情,但又不确定皇帝想要做什么。
但等到他们回到皇宫的时候,他便知道谢云防想要做什么了。
一起奏对的,不止他们三个,左相王茗立,右相石文言也被召了过来。
谢云防淡淡问道:“你们觉得佛教如何?”
谢修文斟酌着措辞:“自百年来佛教兴盛,百姓大多信佛,他们受到教化,一心向善,终归是好事情。”
谢云防挑挑眉,看向福王:“谢云左,你怎么看?”
谢云左一怔,犹豫了片刻,却是道:“臣觉得……佛寺有些太过奢靡了,而那些百姓捐的香油钱,不知有多少进了寺庙大和尚的手里。”
谢云防笑了笑:“说得有理,但也不能无故怀疑人家,右相,你怎么看?”
王茗立一听皇帝的语气,便猜出皇帝想要做什么了,他顺了顺胡须,更是一个庄重的老者了。
“他们占有良田,却不缴纳赋税,于国库有损,于国不利。更何况常有无知庶民,竟是只知佛祖,不知陛下。”
不得不说,王茗立是很会上眼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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