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忙活完,何婶也将一百文钱送过来了,借牛车的李阿叔却还没回来,晏小鱼心里奇怪,便想自己过去瞧瞧,才走到院子门口,便瞧见李夫郎坐着牛车过来了。
赶车的是个年轻汉子,那汉子体格健壮,身量也格外高,相貌生得十分周正,虽穿着一身短打,但也比寻常的庄稼汉子英俊许多。
晏小鱼在原身的记忆里搜索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人名叫严少成,是个货郎。
说起来严少成与晏小鱼还有些渊源——穿来那日救晏小鱼之人叫严少煊,严少成是严少煊的大哥。
李阿叔见晏小鱼在门口张望,连忙同他解释:“村长一家一早驾着牛车去镇上赶集了,我跑了个空,又掉头去严家请成小子,耽搁得久了些,鱼哥儿可是等急了?”
人家如此费心,晏小鱼又不是不知道好歹,哪会怪罪?
他对着李阿叔和严少成拱了拱手:“多谢李阿叔和严大哥帮忙,等我爹好了,我们再好生答谢你们。”
李阿叔连连摆手:“代你们走一趟而已,用不着谢。”
严少成也拱手道:“都是乡邻,莫要客气。”
治病要紧,他们没有过多寒暄,严李二人将牛车交到晏小鱼手里就各自离开了,晏小鱼忙不迭地招呼何秋花她们出门。
母子三人将准备好的旧褥子铺到板车上,又小心翼翼地将晏兴茂抬上车。
陶翠青和刚回来的晏老爷子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一点儿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离开时,晏小鱼瞥了他们一眼:“我爹要养伤,我娘要照看他,我身子也还未好全,我阿姐得照看我,夏收我们定是没法儿下地了,大伯娘你们还是另做打算吧!”
“对了,欠何婶那一百文你们得早些还上,这钱虽然是我们借的,可咱们又没分家,若是不还,说出去也是晏家欠钱不还,要是影响晏家和大堂兄的名声就不好了。”
他语气不咸不淡,倒把晏老爷子气得跳脚,牛车都出了院子了,晏小鱼还能听到他的骂声。
“没分家、没分家,这是仗着没分家讹上我们了!”
*
路上,晏小月赶车,晏小鱼和何秋花一左一右照看晏兴茂。除了晏兴茂,其余三人都举着块红薯在啃。
时间匆忙,晏兴茂喝的粥是用早上的剩饭加水煮的,他们手上的红薯也是早食剩下的,份量不多,一人只能分到一小块。
晏小月两口就吃没了,何秋花却还忧心忡忡地举着。
“听、听说镇上的医馆,贵得很,咱们、咱们这些钱也不知够不够?”
晏小鱼也不知道够不够。
原身压根没去过镇上,村户人家大多家贫,西岭村的人有个跌打损伤,多是自己去山上采些草药,磨碎了糊在伤口上。其余病症,严重的就去隔壁村的草药郎中那里抓点儿药吃,不严重就硬抗,少有肯出银子去医馆诊治的。
好在晏小月从前在地里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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