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和晏老爷子也知道他们这分法有些过分,后头牛富贵开口说了几句公道话,晏家父子见实在占不到便宜,也只得答应了。
田地商量好按晏小鱼说的分,可银子分多少又起了争执。
“大伯挣的钱、买的田地全数归他了,那我爹这些年挣得工钱,是不是也得还给我爹?”
晏老爷子方才分出去几亩田地,已是心痛不已,见晏小鱼又得寸进尺地开始要银子了,他气得手抖。
“你爹一共才挣多少钱,你们一家四口在晏家吃我的、穿我的,这些不用钱的吗?!给你们五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晏小鱼看着自己身上,用晏小宝的两件旧衣改制而成的短打,心里很是无语:“爷爷你方才都说了,两亩田地就够我爹娘的口粮了,我们二房吃的自然是我们自己田地里产出的粮食。至于我爹挣的工钱……”
前日晏小鱼就找晏兴茂算过了,晏兴茂今年做长工,挣了约莫一千二百文,往年农闲时去码头做短工,一年也能挣一两多,他从十五岁开始做这些活儿,如今三十五,算下来,这些年挣了二、三十两是有的。
这些银子几乎一文不剩,全落进长房的口袋里了。
晏小鱼要二十两银子,这回无论村长怎么说,晏老爷子和晏兴盛都不同意了。
“你爹这样的,能挣三十两银子?你不如去抢!”晏老爷子指着晏兴茂的鼻子质问晏小鱼。
晏小鱼丝毫不虚:“我爹挣了多少,你说了不算,我爹做长工的工钱大伯心里有数,他去码头做短工也是和村里人一起去的,挣没挣三十两,咱们不如找村里人问问?”
“我不管旁人怎么说,这银子我不出!”
两人争执不休,村长思索了一会儿:“老爷子,二房没分到宅子,您只给五两银子,他们要买地、盖屋子、置办家当,怕是不大够。你们晏家可是咱们西岭村有名的富户,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家,您将儿子分出去,连盖屋子的银钱都不给,这说出去怕是会辱了晏家的脸面,要不你们各退一步,您给二房十五两,剩余的五两就当兴茂孝敬您了?”
晏老爷子还是不肯,晏小鱼又说要带晏兴茂去县学讨饭,晏老爷子和晏兴盛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
最后,晏老爷子冷笑一声,搬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你们非要银子,行!那我便和晏兴茂断亲!晏兴茂管不住儿子,晏小鱼三番五次忤逆长辈,我晏有财没有你们这样的不肖子孙,往后我与你们一家四口再无瓜葛!我不指望晏兴茂为我养老送终,你们二房也休想我与你大伯再帮扶你们!”
他瞥了晏小鱼一眼,眼神不屑:“你非要说你爹挣了三十两,我也懒得与你计较,就依村长说的,给你们十五两,不过拿了这十五两,你们便再也不是我晏有财的子孙了,你们可想好了?”
牛富贵目瞪口呆,晏小鱼和何秋花她们也面露诧异,晏兴盛那一家三口默不作声,脸上一丝意外的表情都没有,明显是知情的。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晏小鱼没想到晏老爷子和晏兴盛能做得这么绝,他侧头看向晏兴茂:“爹?”
晏兴茂麻木的脸上出现一抹极为嘲讽的笑容,他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你爷爷要断,那便断了吧。”
“好。”晏小鱼爽快道。
早说还有这种好事儿,别说是十五两,便是二十两他也让了。方才迟疑,不过是怕晏兴茂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而已。
晏小鱼原就担心有那层血缘关系在,即便分了家,也无法彻底摆脱晏家这些人,可现在晏老爷子先开了这个口,那他便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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