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待遇了。
但乡试已经结束,再想些也是无益,他想了想,看向严少煊:“既然铺子里生意这么忙,你还是再寻个厨子为你分担一些活计吧,不然身子吃不消。”
严少煊点了点头:“已经在物色了。”
后头两人又说起了村里的情况。
“隔壁南岭村、东岭村这回已经有人交完田税,就开始饿肚子了。咱们村暂时还负担得起,但明年、后年依旧如此,大伙儿这日子可就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旁人不说,就说他们的熟人,原先帮晏小鱼跑腿的洪三郎,原先因为家里穷,一直娶不上媳妇。今年帮着严、晏两家干活儿,好不容易攒够了聘礼准备说亲了,两回的田税一交,聘礼钱又不够了。
严少煊说着险些把锅炒穿:“听牛伯伯说,县令似乎还有收炭税的意思,已经同几个里长通过气了!”
尉石县山林多,又有高产的黄薯在,很难饿死人,饿极了山上的草茎树根都能吃。但若是收炭税,让百姓烧不起炭,那可真会冻死人的!
原先纪县令对百姓私自伐木烧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这个。
严少成握紧拳头,心里怒意高涨。
钟县令为了敛财,已经置百姓的死活于不顾了,受这样的官员管辖,是百姓的劫难。没有哪个有良知、有抱负的读书人能看得过眼。
“明日我去同师兄他们商量一下,看有没有法子能阻止县令。”
即便他们不缺银子,这次可以冷眼旁观。但再这样下去,钟县令的脚早晚会伸向鱼跃阁,严少成心里沉甸甸的。
严少煊看着严少成严肃的腚,心里突然浮起一个念头——严二郎这样的人,便是性子古怪一些,也十分可爱。
第82章
翌日,严少成去了县学,连着好几日都未再回来。
晏小鱼知道弟弟是在为炭税的事儿忙活儿,虽然担心,但也未阻止,心里更多的是欣慰。
幼时板着一张小腚,反复诵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孩童,而今正一步步实现自己的夙愿,他这当大哥的与有荣焉。
严少成和他的同窗做了什么,严少煊不十分清楚,但直到九月底,炭税的事儿都未再被提起。不仅如此,钟县令的‘诗会’也未再办了。
想来是严二郎他们想出了法子。
严少煊对严少成的敬佩又多了一分。
进入十月之后,晏小鱼开始每日朝门口张望,看有没有官差模样的人出现。
乡试应当已经放榜了,放榜的同时,官府会派官差快马加鞭,赶来报喜。
不止是晏小鱼,整个鱼跃阁的人都翘首以待,就盼着严少成这回能考中。
西岭村那边也是如此,村里老老少少,都十分关注此事,年哥儿和柳平山、余三郎每回过,都要问上一嘴。
严少成若能考中举人,不光能为他们免田税,更是整个西岭村的荣耀,是能去祠堂立牌匾的。
一个村里能出个举人,所有村民腰背都能挺直几分,往后去了外头,旁人碍着他们是举人老爷的同乡,都会客气几分。
大伙儿心心念念地盼着,可惜一连十几日,都没有消息。
后头柳平山和年哥儿再过时,便不大敢开口问了,怕惹得严家兄弟不高兴。
其实严少成还算淡定,倒是晏小鱼有些难受。
旁人都说严二郎是文曲星下凡,天生的文士,童试院试但凡下场,无有不中,轻轻松松便能拿个案首回来。只有晏小鱼知道,他弟弟些年为科举之路付出了多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