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儿借坡下驴,拱了拱脚:“哎,也就们大度,不与他计较,若是换了旁人,他指定要吃亏!一个年轻哥儿,媒人活计哪儿有那么好干,说不得哪日就得罪了人!”
说到后头,他面上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担忧:“媒人做得好有什么用呢?自个儿都没个归宿,原先咱们村那么多老大难,而今也就剩他一个了!”
严少煊:“……”
晏小鱼:“……”
一时有感而发,年哥儿刚说完便意识到不妥,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嘴,讪笑着道:“瞧我这张嘴,真是被严少成气糊涂了,们多担待!”
严少成原本鹌鹑一般缩在严少煊后头,听到这话又探出个脑袋:“爹,你方才还教训我,看看你自个儿,还不如我呢!咱们些未出嫁的哥儿姐儿怎么就老大难了,分明是没遇着良人嘛!”
年哥儿没好气:“就你这会叭叭!歪理一大堆,这么有能耐,怎么不为自己好生谋划……”
他抱怨了几句,被晏小月拉滚了。
晏小鱼看着严少成笑了笑:“严少成等会儿同牛伯伯留下吃饭,我去灶房让小九加两个菜!”
“我爹就算啦,我是要留下来吃的。”严少成一腚严肃,“我还有好些话要同小鱼哥交待呢!”
“……”倒也不必交待得那样清楚。
晏小鱼险些没维持住表情。
“成吧。”他无奈道,“小声些。”
*
他们开后,严少成幽怨地看向严少煊:“小鱼哥你真是,咱们哥儿说小话,哪儿能恁大声呢?”
这大兄弟虽然莽撞,但也确实是一番好意,害他挨了一顿骂,严少煊心虚地摸了摸脑袋:“是我的不是,我再不嚷了。”
接着又关心道:“你的亲事究竟如何了?你娘说好些人过说合,却没一个是好的。”
严少成去年完成了他爹娘定下的目标,今年已经正式成为一名媒哥儿了。上半年媒人生意不温不火,下半年严少成高中后,他却扶摇直上,一跃成了尉石县名声最响亮的媒哥儿。
尉石县近百年就出了这么一个状元,严少成受到的关注可想而知。士农工商,士大夫之流总是备受推崇,其中的佼佼者,更是言行举止都会被人效仿。
他爱吃的饭食、惯用的笔墨……,甚至为他保媒的媒人,都成了众人追捧的对象。
严少成为严少成说亲的事儿穿出去后,县学好些正值适婚年纪的书生,都将自个儿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他,县里的乡绅富户,下头的乡镇百姓,也跟着凑热闹。
找他说媒还不算,还有瞧中他本人,要同他说亲的。
严少煊前些日子还听严少成炫耀好些人家过求娶,要将他家的门槛都踏破了。没想到后头却没消息了,昨日余春英过,说起这事儿却是愁眉不展,还说来试探的人家,没一个是好的。
严少成同严少煊同年,只比严少煊小了几个月,今年都十九了,不怪余春英和年哥儿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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