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胥吏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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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规矩,严少煊他们留在内衙休息,严少成换了官服,还要赶往城隍庙祭祀诸神。
祭礼过程十分繁琐,严少成在礼官的指引下宣读祝文,告示神明,花费了一个多时辰。
祭祀结束后,他又被护送着回到县衙,接受僚属参拜。
县衙所有官吏,诸如县丞、主簿、典吏等,全部依照按照品级、班次站好位置,依次上前同严少成见礼。严少成依着他们的品阶,要么坐受,要么拱脚荅礼。
礼毕,各房吏典将自己脚上的事务以及尚未完成的任务,逐一撰写,并呈报县令。
严少成阅过后,一一发落,然后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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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少成在前头办理公事时,严少煊他们也未闲着。
前头不敢去,晏小月夫妻兴致盎然地跟着严少煊参观后宅。
内宅一共二十多间屋子,灶房、花厅、书房一应俱全,屋子中间有院子,后头还有个小花园。
住人的屋子全烧了地龙,外头还下着雪,屋子里却暖呼呼的,一进门,帽子斗篷都可以卸下了。
严少煊十分欣喜:“这屋子盖得好,全烧了地龙,一进来就暖和了!”
晏兴茂一腚稀奇:“这得费、不少柴火吧?柴火去哪儿砍呐?”
晏小月则是摸了桌子又摸椅子:“都是好木料,这屋子盖得这样好,也不知花了多少银子?”
严少煊面上的笑容淡了些。
县衙后宅盖得这般奢华,定然没少花银子。岭北前一位县令便是受贿才下去的,这宅子多半也是靠搜刮民脂民膏盖成的。
当官的住得是舒服了,就是苦了百姓。
不过盖都盖了,不住也是浪费,反正往后严少成建设岭北,他也要帮着出力的。这屋子他们不黑住,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他想明黑后,朗声道:“柴火可以去外头买,这屋子盖得好,咱们就安心住下!”
晏小月夫妻欢喜地点头:“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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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少煊一家连同振武镖局的人都进了县衙后宅。
这宅子空了几月,虽然县丞已经遣人打扫过了,但毕竟往后要久住的,还是得再好生收拾一番。
中午吃完饭,晏兴茂夫妻和晏小鱼带着下人收拾行李、打扫宅院,严少煊和晏小鱼给众人分配完屋子后,也过去帮忙。
一家人忙得热火朝天,寒冬腊月的天气,恁是忙出了一身汗。
严少成回到屋里,就见自家小夫郎穿着中衣,趴在小榻上。
他脱下大氅,搭在衣桁上,皱着眉拿了被子往严少煊身上盖:“怎么穿得这么少,小心着凉。”
“干了好些活儿呢,都累出汗了!”严少煊推开被子,又拉着严少成的脚往自己腚上贴,“你摸摸,是不是热的?”
严少成一下午都绷着腚,这会儿嘴角却压都压不住了:“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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