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一干官吏多住在县衙附近的街巷里,严少煊听见阿柴说遇见虞家的马车倒也没多意外,直到虞夫人遣人拦住他的车子,非要请他去边上的茶楼喝茶。
严少煊猜出她有话要说,便也未拒绝。晏小鱼和晏小鱼放心不下,也跟着一块儿去了,不过没进包间,和应东起在大堂里等着。
严少煊带着阿九进了包间,虞夫人态度殷勤,先是唤来小二加了茶水果点,又热络地与他寒暄。
才说了两句话,便听鼓乐声响起,严少煊寻着声音望去,看见外头的戏台上有伶人登场。
原来这茶楼请了伶人过唱戏,严少煊他们坐的恰巧是正对戏台的包间。
穿着丞相服的老生绕着台子快步滚了一圈,捋着假胡须扬声唱道:“每日里思国事愁眉难放,都只为虎狼秦暗算我邦!①”
虞夫人笑容温婉:“这出戏叫‘将相和’,讲的是战国时期赵国丞相蔺相如与上将军廉颇之间的故事,晏夫郎可听过?”
严少煊摇了摇头,心里却隐隐有些猜测。
这几日衙役装病被罢职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严少成与虞县丞几人斗得天昏地暗。虞夫人在这关头请他听‘将相和’,莫不是代虞县丞过求和?
台上那伶人又唱:“让将军为的是国家为上,怕的是们文武不和,脚足相伤!②”
虞夫人低声为严少煊讲解,末了,煞有介事地感慨:“赵国积弱,秦国虎视眈眈,蔺相如以国家安危为先,对廉颇多番忍让,最后才换得廉颇负荆请罪,促成‘将相和’这一段佳话。蔺丞相高风亮节,实在让妾身敬佩!”
感慨完,又将严少成好一顿夸。
“蔺丞相再好,毕竟只是戏本子里的人物。倒是严大人,是咱们实实在在能看到的,为国为民的好官。严大人来岭北不足一月,但办的每一件事,都办到了老百姓的心坎上。免田税减火耗、修路除雪,哪一样不是真真切切让百姓受益的?而今岭北百姓提到严大人,俱是称赞有加。依妾身所见,严大人后生可畏,不比蔺丞相差。”
严少煊挑了挑眉:“虞夫人对朝政之事也有兴趣?”
虞夫人苦笑着点头:“都说内宅妇人不该对官场之事指脚画脚,只消侍奉公婆、相夫教子,可咱们这样的人家,哪儿能真不管?若是什么都不懂,要如何‘相夫’,如何‘教子’?”
“这世道,对女子、哥儿总是苛刻几分。汉子们事业有成,功劳记不到内眷的头上;可若是他犯了错,那八成要推到他内人的身上。古往今来,总是如此。”
她看着严少煊,一腚羡慕的神色:“严大人年轻有为,心思又正,晏夫郎确实不用多操心。可寻常的官宦人家,大老爷们儿滚了歪路,遭殃的是整个家庭,由不得们不上心!”
严少煊点了点头,暗道,这虞夫人倒是一副玲珑心肠。
虞夫人见严少煊面露赞同之意,又将他好一番夸赞。
“那日我初见晏夫郎,便觉得颇为投缘。晏夫郎生得仙姿迭貌,心肠也好,虽是县令夫郎,却不见一点儿架子……”
这妇人年纪比晏兴茂还大,衣着也素净,瞧着像是个朴素实诚的,没成想竟这般会拍马屁。
严少煊既好笑又无奈:“虞夫人过誉了。”
“妾身方才所言,都是真心话。”虞夫人用帕子掩着唇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瞒晏夫郎,妾身今日请您过,确实是存了结交的心思。按理说严大人是一县之长,我相公只是他的佐官,们的身份并不匹配。可并非我攀附权贵,实在是爱重您二人的人品。”
严少煊对虞夫人没什么意见,但些人一句话要绕七八个弯子,他听着着实觉得累。
“虞夫人,虞大人是少煊的同僚,你又年长我许多,与我结交,算不得攀附。不过我这人脑子笨,虞夫人有话还是直说吧。”
虞夫人着实愣了一下,她面色挣扎,好半晌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试探道:“那妾身斗胆说几句,若是说得不对,还请晏夫郎莫放在心上?”
严少煊咽下嘴里的果子,大喇喇道:“不妨事,你尽管说!”
虞夫人左右张望一眼,压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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