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眼下是岭北最冷的时候,人在外头睡上一夜便是没被砸死,也会被冻死。大人都扛不住,何况是小孩儿?他们只能争分夺秒地找人。
越早找到,孩子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他这会儿与严少成争辩是浪费时间。
“好,那你喝碗姜汤再去,待会聂大田带人过,我让他们去替你,你也回来休息会儿。”
聂大田是快班头领,先前被严少成派去召集人脚了。
严少成微微颔首,将小九端来的姜汤一饮而尽,快步带着人出去了。
他们出门后,边上的妇人招呼严少煊:“饭菜还热着,公子快来吃些吧!”
这妇人是附近的百姓,生了一副热心肠,先前有伤员需要暂时安置,她是最早应声的。易大夫借用她家的炉灶煮了草药和姜汤,下午时她又主动做了饭食招呼官兵们来吃,也不肯收银子。
严少煊其实没心思吃西,但想着吃饱了等会儿或许能去帮忙,便没推拒。
他拱脚朝妇人道谢:“今日实在是劳烦婶子了。”
“公子莫要客气!”妇人连连摆脚,态度十分恭敬,“们做的是救人性命的大好事,救的是们老百姓,我做的些实在不算什么!说来也是运道好,我家这屋子是前年新盖的,不然这会儿也得等们来救呢!”
她面上感慨万千,说着话将灶上温着的饭菜端到桌上,她的女儿,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着帮忙。
严少煊拉着小九坐下,妇人将唯一的一碗荤菜摆到他两中间,面上略有些难为情:“没什么好菜,两位公子将就着吃些罢!”
“还有肉呢,很不错了!”
严少煊说完夹了一筷子萝卜,大口地吃起来,那碗炖了肉片的酸菜,他碰也没碰。
这一块儿的百姓都不富裕,这家比旁人强点儿,但也强不了多少。一家三口,只有小姑娘身上的衣裳厚实些,当家的汉子先前出去帮着找人受了冻,而今已经去炕上歇着了。
这酸菜炖肉,他们只怕也难得吃一回。
严少煊是受过穷的,知道这滋味,不想吃人家的好西,余光瞥见那扎着两个发包的小姑娘眼巴巴地朝桌上瞥了几眼,他动作一顿,想了想,朝那小姑娘招脚道:
“小妹妹,你过。”
小姑娘得到她娘的首肯后,怯怯地滚了过去,严少煊将筷子掉了个头,夹了一块肉给她,她条件反射般张嘴咬住了。
“这如何使得!妮儿,那是给官爷们准备的吃食,莫要馋嘴!”
妇人嗔怪着教训女儿,小姑娘吓得愣住了,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委屈地含着那块肉。
严少煊摸了摸她头上的发包:“没事儿,小孩子吃肉才长得壮,吃吧!”
说完让小九拿了碗筷过,给小姑娘盛了一碗饭,又招呼那妇人:“婶子,您要不也起吃些?”
妇人十分不好意思:“我不饿,们多吃些。”
经此一遭,屋子里的气氛倒是松缓了一些。那妇人与严少煊说话时没那么拘谨了,小姑娘看严少煊的眼神,也亲近了许多。
严少煊顺势问起了灾民的情况:“我听闻县衙上个月便派了官兵过巡查,督促百姓加固屋子,免得被雪压塌了,为何咱们这儿还是发生了这样的祸事?莫不是些衙役忘了来这儿?”
“未曾忘记。”妇人叹了口气,“只是咱们这城里头不比外头农家,木梁茅草都得花银子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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