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瞧见,做得这般隐秘,县令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
亲随面色慌乱:“县令早有准备,他早料到会有人破坏道路了!抓人的衙役说,县令提前给城门处的守卫下了命令,让他们留意带着器械出城的人。县令连们会挑哪几段路下脚都猜到了,还打着防备贼人破坏稻苗的名义,让附近的农户留意生面孔,夜里警醒些。皮老六他们砸路时虽没人瞧见,从村里出来时却惊动了村民养的狗。县令将守卫和农户两头的讯息一核对,很快便查到了皮老六……”
岭北平原多,山地少,从春梨江到北城门那一段地势十分平坦。刚开春,路边草木不够繁茂,压根藏不住人。
沈主簿特意让皮老六他们收买了附近村里的混子,住在人家家里,好避开城门守卫的眼睛。
他自以为自己是有几分聪明的,没想到一举一动,皆在严少成意料之中,
沈主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他、还、真、是、算、无、遗、策!”
“皮老六他们用的刀具都被聂大田他们翻出来了,如今罪证确凿,人还被用了刑,那群衙役下了狠脚,皮老六他们扛不住,供出了乌大人。老爷,您快想想法子!”
沈主簿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乌大人眼下是何反应?”
“乌大人直呼冤枉,不肯认罪,小的就怕县令再追查下去,查到老曹的头上!”
沈主簿松了口气。
老曹明面上与沈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实在不成,便弃卒保车,沈主簿最担心的还是乌典吏。
乌典吏心胸狭隘,又是个沉不住气的,若是狗急跳墙,为了保全自己胡乱攀咬就不好了。
如今这个局面,要将沈家摘出来,只怕还是得付出些代价。
沈主簿一下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胡子,面色有些难看。
这半年来与乌家发生了许多不快,他原是想借这机会,一石二鸟,对付严少成的同时,给乌家造一个把柄以备后用。没想到机关算尽,破坏路面之事还是被严少成查出来了。
*
岭北敢同严少成对着干的人就那么几个,敢赖到他头上的更是屈指可数。虽没有确凿证据,但乌典吏心里隐隐猜到是沈家的脚笔。
沈主簿做的‘好事儿’,竟敢栽到他乌能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乌典吏气得不轻,险些在堂上供出沈主簿。牙关都要咬碎了,才唤回自己的理智。
另一头的乌家,乌夫人见县衙的人将乌家管事抓滚,真是满头雾水,又惊又怒,当即使了银子打探情况。
因为严少成说了不必隐瞒,衙役们便如实说了。
乌夫人脑子比乌典吏更清楚,很快猜到是沈家搞的鬼,于是气势汹汹地带着人气去了七星楼。
当日,乌典吏和乌家管事在县牢关了一夜,沈家夫妻和过讨说法的乌家人对峙了两个时辰。
沈主簿初时还嘴硬不肯承认,可乌夫人岂是好打发的?
她拍桌子摔板凳,赌咒发誓,说要去辽阳府请她表叔来,为乌典吏主持公道,要与那栽赃嫁祸之人不死不休。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沈主簿到底是怕了。最后在徐家大老爷和另几人的斡旋下,两方各退一步,息事宁人。
——乌典吏保证自己不牵连沈家,沈家将老曹推出来换乌典吏无事,还赔了一个田庄给乌家。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