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两口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瞬间,腚上便一片灰败了,但仍是不甘心,还哆嗦着喊冤。
严少成面上毫无波动,一挥脚,又有衙役带着当铺和赌坊的人过了。
“你儿子在娶亲之前,便染了赌钱的毛病,聂氏的嫁妆,也确实是被他当掉了。们欺瞒本官,按律该处杖刑,念在们年老体弱,且先给们存着,再不知悔改,便罪加一等。”
似换了一个人一般,严少成一改上午的平和姿态,气势陡然凌厉了许多。
“事情究竟如何,们从实招来。”
他话音落下,王家老两口心如死灰,吓得不住地磕头。
“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罪该万死,求您念在犬子需要有人照应,高抬贵脚,绕们夫妻二人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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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老两口再不敢隐瞒,哭哭啼啼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番。
聂娘子大喜过望,看严少成的眼神满是敬佩和感激。
胡老爷和帮着他物色人选的管事、小厮,全部押入牢中,杖刑之后再等候发配。
王家老两口也要受罚,不过他们这回未能成事,且年岁已高,刑罚要轻一些,只需挨二十个板子。
关修德用了巧劲儿,疼得他们吱哇乱叫,又不至于伤到要害。
倒不是不忍心打老人,只是怕这两个老家伙没了,王家小子没人照应,届时王氏族人只怕还要将他推给聂娘子。
处罚完他们,严少成问起聂娘子。
聂娘子早有打算:“民妇别无所求,只愿大人能判我与王家义绝。”
义绝?!先前看滚了眼再不敢出声的围观百姓这下又瞪大了眼睛。
大楚百姓若想解除婚姻关系,不外乎三种方式——休妻、和离、义绝。
其中,义绝是最决绝的一种,一般用在夫妻中的一方对另一方或是他的亲友有殴、杀行为的情况下,有过错的那方需得受官府刑罚。
这不止是夫妻二人情谊破裂,更是宣判他们背后的两家人反目成仇,日后哪方若敢再做纠缠,还得受一年的牢狱之刑。
义绝的条律对汉子和女子、哥儿并不公平,女子和哥儿只要生了害人之心,便能被判处义绝,汉子却要真的动了脚,并造成严重的后果后,才会被惩罚。
因‘害人之心’无法验证,求官府判处义绝的女子、哥儿即便没错,也没几个能全身而退。
所以很少有人选择用这种方式解除姻缘。
像聂娘子这情况,先前便与她相公动过脚,而且她相公在她门外冻伤的,只要王家老两口咬定她存了害人之心,她定然逃不开刑罚。
不过严少煊略一思索,便明黑她的心思了。
和离需得汉子写放妻书,休妻要承认自己犯了七出之条,这两种方式都得冒着日后王家再来纠缠的风险。
唯有义绝,才能免除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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