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苒走到书房门口,并没有立刻入内,而是隔着户牖端详这位大皇兄。
大皇兄梁溪,乃是他们这些兄弟里面的长子,自小温文尔雅,聪慧通达,没少受到君父的夸赞,上到大梁的羣臣,下到大梁的百姓,都以为梁溪会成为大梁的太子,会成为大梁的新君。
可惜,没想到的是,老皇帝在御驾亲征的途中病逝,太子之位空悬已久,梁溪本想以长子的身份即位,大宗伯却横插一杠,扶持了最没有能耐的三皇子梁苒即位,成为了如今的大梁新君。
一步之遥,梁溪便可以登上大梁的宝座,他能不恨么?梁溪最痛恨的人,无异于把持朝政只手遮天的大宗伯,次之,便是当今皇位的梁苒。
梁苒定定的看着梁溪挺拔清瘦的背影,上辈子还在做皇子的时候,梁苒与梁溪的干系明明是最好的,梁溪是一个优秀的长子,尊重长辈,爱戴子民,甚至溺爱弟弟,只是没想到,到头来,因为一张龙椅,兄弟阋墙,反目成仇。
梁溪是一个有傲骨之人,甚至十足迂腐,他被大宗伯打压,郁郁不得志,最终寡欢而死,病逝之时不过二十八岁。
“大皇兄。”梁苒调整好复杂的情绪,嗓音清朗的唤了一声,款步走入书房。
梁溪转过头来,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容貌,清秀斯文,彬彬儒雅,一张美人鹅蛋脸,从上到下充斥着古朴的美感。
梁溪恭敬的作礼:“臣拜见天子。”
梁苒笑说:“大皇兄不必多礼,今日前来可是有事儿?”
梁溪深吸一口气,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启禀君上,臣听闻菰泽国带领二十万精锐投诚,因此特来向君上请命,臣愿带领鸿胪寺,负责迎接菰泽使团,必不给我大梁丢脸!”
梁溪乃是晋王,在大梁的四方封王之中最为尊贵,官居九命,比大宗伯这个七命还要高两命。可惜一切都是虚头,梁溪被大宗伯扔进了负责外交事宜的鸿胪寺,按理来说,鸿胪地位崇高,奈何整个鸿胪寺都是大宗伯的爪牙,梁溪进入府署之后一直被孤立,根本说不上半句话,堂堂一个晋王,形同虚设。
眼下大宗伯突然中风昏厥,正是梁溪翻盘的大好时机。
梁苒知晓他的心思,梁溪想要借着大宗伯病倒之时,釜底抽薪,真正掌握鸿胪寺。
眸光微微波动,梁苒深知他的这个大皇兄,性情高洁,行事作风干脆利索,也正是因为道德底线太高,所以有些孤傲迂腐,从不会做对百姓,对大梁不利的事情,其实若没有大宗伯在其中挑唆,梁苒和梁溪,会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好啊。”梁苒一口答应下来,十足轻松。
“君上?”反观梁溪,陡然一愣,似乎没听清梁苒在说什么,一脸的不可置信。
梁苒笑起来:“寡人说好,大皇兄本就在鸿胪寺供职,接待菰泽国使团的事情,交给鸿胪,这不是天经地义,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么?”
梁苒和梁溪虽然派系不一样,但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想趁着这次机会,架空大宗伯的势力,倘或梁溪能挑起这次大梁,无异于狠狠打击了大宗伯的气焰。
再者,让晋王梁溪与大宗伯针锋相对,也可以适当的分散大宗伯对梁苒的束缚,从中找到更多反击的空隙。
梁溪呆呆的久久不能回神,梁苒握住他的手,说:“大皇兄,寡人本还在担忧,这么重要的事情合该交给谁,寡人才能安心,如今大皇兄主动分忧,真是解了寡人的燃眉之急呢。”
梁溪被他亲密的握着手掌,略微有些不自然,心窍却麻酥酥的,不知为何陡然回忆起年幼与两位弟亲顽闹在一起的场面,那时候的他们天真无邪,毫无芥蒂,更不要说什么隔阂了。
梁溪的心头颤抖,其实梁苒也是不得已,被大宗伯愚弄把控,自己不该恨他的,更何况,他待自己还是一往如初的和善,作为长兄,怎能如此的小肚鸡肠?
“君上……”梁溪开口说:“最近天气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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