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悲雪?!”大宗伯碍于他手中的刀刃,吓得连连后退,躲到府兵身后,说:“你竟敢持械上殿?!”
赵悲雪冷笑,拔身而立:“持械?也不及大宗伯把府兵带入宫中。”
“你……”大宗伯还要呵斥。
梁苒已然从内殿走出,幽幽的说:“在中朝太极殿喧哗,是当寡人这个天子,已然归天了么?”
羣臣一惊,是天子!
梁苒的面色虽然惨白,但却不似流传的那般马上便要一命呜呼。大宗伯看到他,眼神晃动了好几下。
“拜见君上——”羣臣山呼,大宗伯也跟着做做样子。
“君上!!!”大宗伯大喊,如丧考妣一般:“君上!大事啊!大事不好了!!北赵,北赵下战帖了,都是因着世子郁笙偷盗了北赵的贵重之物!”
“哦?”梁苒走过来,一展黑色的袖袍坐在龙座之上,他的身子已然撑到了极限,能走到前坐下十足不易,但他的表情分毫不乱,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梁苒幽幽的说:“那大宗伯可知,世子郁笙偷盗了北赵什么贵重之物?”
“臣……”大宗伯支吾。
梁苒咄咄逼人的质问:“北赵的战帖中,可有提及?若无实属证据,北赵诬告我大梁侯爵世子,口气倒是不小,大宗伯身为大梁臣工,不帮助自己人说话,反而第一时胳膊肘向外拐,这是什么意思?”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大宗伯狡辩:“臣也是为了朝廷,为了大梁,为了陛下,这才一时情急,同朝为官,臣怎么可能针对世子呢?”
世子郁笙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大宗伯。
大宗伯又说:“君上,不管这北赵打得什么主意,他们的战帖已经下了,这会子说不定正陈兵边疆,随时都有可能准备杀来,君上!不可不准备啊!”
他果然还有后话,指着赵悲雪说:“赵悲雪身为北赵质子,但凡两厢开战,便理应斩下质子的头颅,祭旗!以示军威!”
“来人!”大宗伯完全不给梁苒开口的机会,直接自来熟的说:“把这个北赵的贼子抓起来!”
府兵蠢蠢欲动,但是都害怕赵悲雪的武艺,一时无法上前。
踏踏踏——
苏木带着虎贲军冲入太极殿,呵斥说:“大宗伯!君上就在殿上,还未发话,大宗伯岂能越俎代庖,岂非是犯了僭越之罪?”
大宗伯冷笑:“你一个小小的虎贲中郎将,还没断奶的年岁,你懂得什么大道理?老夫这是为了大梁好!两国开战,留着质子做什么?若是不斩赵悲雪,如何震慑军心,如何威震北赵?”
苏木的确年岁小,还未上过战场,他被反驳的脸色一片铁青。
大宗伯催促说:“还不速速将这个贼子拿下?”
梁苒嘭一声,狠狠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本要上前的府兵吓得哆嗦,面面相觑不敢行动。
小天子一向温温和和,鲜少过怒,今日则是个特例,竟是为了北赵的质子,在太极大殿上拍了桌子。
梁苒冷冷说:“大宗伯可不要忘记,寡人才是这个天下的共主,才是大梁的天子!”
大宗伯被他这一句话震慑住了,没来由身子抖了抖,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奶娃娃而已,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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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苒嗤笑一声,说:“赵悲雪自入我大梁,兢兢业业护驾,为了救寡人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他便不是梁人,也胜过许多表面和善,内地肮脏伪善的梁人!”
大宗伯感觉自己被点着鼻子辱骂了,咬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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