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稚咕咚一声跪在地上,他垂着头,竟真的收放自如的挤出两滴眼泪,哭诉说:“伯父!你怎么就去了?伯父没有子嗣,侄儿愿意替伯父料理后事!”
梁苒微微颔首:“嬴君子倒是孝顺的,便由你来料理大宗伯的后事,毕竟大宗伯操劳了两朝,怎么也要让他走得……体体面面。”
嬴稚擦着眼泪,说:“敬诺,君上。”
梁苒离开大宗伯府,很快苏木便带着虎贲军冲了进来,说:“君上有令,大宗伯堪堪过世,嬴君子披麻守孝,唯恐忙碌,人手差遣不过来,虎贲军上下,任由嬴君子差遣!”
嬴稚从上站起来,他的脸上已然没有了眼泪,唇角甚至展露出一丝笑容:“臣……谢君上洪恩。”
苏木惊讶的看着嬴稚,分明嬴稚的眼睛哭的通红,但眼泪急速干涸,仿佛刚才的哭泣是假哭一般。
“你……”苏木瞠目结舌:“你到底哭了没有?”
嬴稚掸了掸袖袍,他的袖子里探出一样黄绿色的东西,苏木瞪大眼睛:“黄芥?!”
怪不得嬴稚哭得如此痛苦不堪,竟是早有准备,秀囊中藏了催泪的黄芥。
嬴稚轻笑一声,比了一个噤声动作。
梁苒登上辒辌车,他的面容平静,心窍也无比的平静,两辈子了,他终于斗倒了大宗伯。
这一世……梁苒幽幽的想着,大宗伯那个老匹夫,终于走在寡人前面了。
鹿苑一战,梁苒的势力本就在积攒,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在梁苒身后站队,加之大宗伯狗急跳墙,出尔反尔,遭人不耻,偏向梁苒的人则是更多。
如今大宗伯突然病逝,走之前又一直称病,未去尚书省,他的爪牙想与他通气都来不及,可谓是还蒙在鼓里,顷刻之间树倒猢狲散。
“恭喜君上。”赵悲雪说。
梁苒心情甚好,今日是个大日子,大宗伯不在了,大梁的朝廷才能发展,百姓才可以安居,学堂兴修,水力动工,梁苒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做。
梁苒从未笑得如此放松过:“今日晚上寡人在紫宸殿摆庆功宴,届时你要来参加。”
“自然。”赵悲雪点点头,而且喝醉的梁苒很是可人,赵悲雪心底里有些期待。
回宫之后,赵悲雪便回了东室,把自己的衣裳翻找出来,找到梁苒送给他的那件,宫人已经帮忙浆洗干净,熨烫整齐。
其实贵胄的衣裳是不能浆洗的,古代的衣服,尤其是丝绸材质,为了硬挺有型,很多都会上浆,经过水洗布料受不得,版型也会走样儿,其实很多衣裳都是一次性的。
赵悲雪舍不得自己这件衣裳,又拿去洗了,又精心的收起来,打算重要的日子再拿出来穿。
今日……便是重要的日子。
赵悲雪沐浴焚香,换上干净的衣袍,白玉束冠,在镜鉴之前照了照,竟从一个“武夫”,变成了翩翩佳公子,说不出来的俊美倜傥,还有一股梁人少有的深邃野性之感。
赵悲雪准备完毕,便离开了东室准备去赴宴。
紫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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