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逆着光线,羣臣一时觉得眼生,看不出对方是谁。今日是朝参的大日子,身份高贵的臣子们早就位列太极大殿,只有官命未到的臣子才不在大殿之中。
眼前走来的男子,显然官命不够。
“是他?”
“谁?看着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是他!你不识得?大宗伯的侄子,嬴……嬴——”
“嬴稚!”
嬴稚不急不缓的走入太极大殿,拱手拜见:“臣嬴稚,拜见天子。”
“君上这是什么意思?”
“嬴稚虽然是大宗伯的亲侄子,不过他是一个小小的庶子官啊。”
“上不得台面儿,君上不会让他来做大宗伯罢?”
“不可能,绝无可能!”
羣臣沸腾起来,已然不是什么窃窃私语。
梁苒面容平静,微笑说:“既然众卿没有想法,寡人倒是有一个提议,便是由嬴稚,继任新任大宗伯。”
“什么?真的是嬴稚?”
“也不知是君上疯了,还是我疯了。”
“嬴稚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子官啊,便算是大宗伯的侄儿,他也不配啊……”
“正是,正是。”
梁苒并不着急,手肘支在龙椅的扶手上,悠闲的托着腮,等羣臣都消停下来,这才慢条条的说:“尔等口中,地位卑微的庶子官,昨日里才堪堪遴选了嬴氏宗主,你们可知晓?”
“什么!?”
“嬴氏宗主?!”
梁苒的言辞,凉丝丝,仿佛是一滴清泉,掉入了油锅之中,瞬间炸起无数油星。
“这如何可能?嬴氏人才辈出,我还以为……”
“我也以为是嬴阁老会当选。”
“再怎么说,也不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庶子官罢?”
嬴稚面对众人的质疑,脸面镇定,与平日里那个花天酒地,好吃懒做的庶子官一点子不一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微微一笑,语气谦卑,那姿仪却不卑微,说:“承蒙天子不弃,承蒙族人不弃,嬴稚被遴选为嬴氏新宗主,定当竭尽全力,带领嬴氏上下,报效君上,为君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梁苒轻轻抚掌:“说得好。”
羣臣瞪着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真的?偌大一个嬴氏,竟然让一个庶子官当上了宗主?昨日嬴氏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苒微笑:“如何?眼下这位嬴氏新宗主,可有继任大宗伯的资格?”
梁苒简直是空手套白狼,昨日用大宗伯的地位来哄抬嬴稚在族中的身份,而如今,又用嬴稚在族中的身份,哄抬他当选大宗伯的资格,两边都被他顽得溜溜的,简直信手拈来。
臣子们刚才还想好了很多很多理由反驳,比如嬴稚太年轻了,比如嬴稚没什么资历,比如嬴稚以前口碑不太好,最重要的是,嬴稚他在嬴氏宗族中,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根本不配成为七命大宗伯。
但现在……羣臣哑口无言。
嬴阁老乃是“退休”的老臣,因而今日的朝议他无法参加,很多人本打算推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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