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赵的大司行自然更加不知情,简直是一问三不知,发誓绝无此事。
两方敲定在燕洄会盟,商讨双方罢战条约,梁苒即刻动身,只点了新上任的大宗伯嬴稚,虎贲中郎将苏木,还有齐王梁缨跟随,可谓是轻装简行。
除此之外,令人惊讶的是,年轻的天子还钦点了计部中大夫马庭玉扈行,并且是同、车、扈、行!
马庭玉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出发当日,他涂了比往日更多更厚的白粉,从面颊到脖子,一直涂到锁骨,脸盘子比平日都要厚了一层,眉毛画得弯弯如月,唇角又小又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妓子,偷偷穿上了大梁的官服呢。
马庭玉昂首挺胸,在众人侧目之下登上天子的辒辌车。
“阿嚏!”梁苒狠狠打了一个喷嚏,他还没有看到马庭玉,首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蛋宝宝体贴的用小肉手给父父扇扇,将浓烈的香气驱散。
梁苒看着他今日的敷粉,眼皮狠狠一跳,突然想起赵悲雪日前问他,自己是不是也该敷粉,如今想来,梁苒是决计不同意的,绝不同意。
梁苒一愣,寡人怎么又想到赵悲雪了?仔细这么一盘算,赵悲雪被绑走,已有半月,按照脚程计算,兴许已经到了边疆,也不知赵悲雪的情况如何。
北赵大皇子素来记恨赵悲雪,他没有令人立刻杀了赵悲雪,而是将赵悲雪绑走,这不必多说了,自然是想要折磨赵悲雪,不想他死得如此容易。
“君上?君上……”
梁苒陷入沉思之中,一时走神,根本没有注意马庭玉,马庭玉唤了好几声。
“嗯?”梁苒终于回过神来,马庭玉谄媚的说:“君上,小皇子看起来沉重的很,似乎又窜个头了,让微臣来帮忙抱着小皇子罢?”
蛋宝宝叉腰,哼了一声,那意思是自己根本没有胖胖,立刻扭过头去,用两只小肉手勾住梁苒的脖颈,死死抱着不撒手,嘴里还黏糊糊的哼哼唧唧撒娇。
大儿子还是宝宝的时候,梁苒有一次将宝宝交给嬴娘子去抱,嬴娘子暗地里使坏,差点扎了宝宝,梁苒记忆犹新,从那以后除了赵悲雪,几乎不让旁的人碰一下宝宝。
梁苒为了将计就计,不打草惊蛇,所以一直表现的很是宠信马庭玉,什么事情都可以由着他,但唯独有一点,不能动梁苒的孩子。
梁苒幽幽的说:“不必了,我儿怕生,寡人抱着便好。”
“嘻嘻~哼!”蛋宝宝扎在梁苒怀中,抽空回头看了一眼马庭玉,甚至对马庭玉吐了吐舌头。
马庭玉看得一清二楚,怒火中烧,但任他与谁说,一个那么丁点儿大的孩子对他吐舌头,旁人也绝对不会相信的,只会觉得是马庭玉的臆想。
扈行的队伍一连行了数日,都非常平静安稳,直到有一日天色还未昏黄,马庭玉似乎看到了什么,有些子焦急,却故作沉稳的说:“君上,这天色看起来怕是要下大雨呀!”
梁苒打起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好大的太阳。
蛋宝宝:“呀呀~”晒眼睛!
马庭玉睁着眼睛说瞎话:“微臣私以为,还是找个平坦之处驻军为好,若是下了雨,雨天泥泞路滑,恐怕会冲撞了圣驾呢!”
梁苒挑眉,马庭玉这么着急停车,兴许是打算与北赵的大皇子联络通气,便挥了挥手,由着他说:“没听到庭玉说的话么?要下雨了,就地扎营罢。”
苏木仰头看了一眼浓烈的日头,哪里有雨?
嬴稚却说:“苏小将军,别看了,快扎营罢,你若是扎营慢了,不怕一会子下不起来雨,马大夫怪罪于你么?”
苏木:“……”???
大军扎营,这附近没有什么太平坦的地方,只能伐了树木,将营地建在林子旁边。
夜色终于降临,一切陷入平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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