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他带来了。
贵妃讪笑:“看着不太像。”
她抱着四喜娃娃重新回榻上,只是这次四喜娃娃并不听话,很快就挣扎着逃离她怀里,像来时一样,踩着地面快速爬进进入小殿的门内消失了。
贵妃身上脏了一片,笑了笑,起身也进了小殿侧门。
殿内只剩下谢春酌等人与皇帝。
皇帝迟缓地开口:“来。”
此话一出,众人没反应过来,直到太监对万春几人竖眉冷眼,训斥:“陛下叫你们过去伺候呢!”
储良当即昂起头,难以置信,太监见状道:“难不成你还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储良正待要骂,就被一旁的万春掐住大腿,他表情扭曲一瞬,最后焉气儿,道:“不敢。”
然后就随着万春起身,他们身旁的少齐少秉也跟着起来,在二人身后跟上去。
可他们走了没几步,皇帝却蹙紧了眉头。
一直观察皇帝表情的太监马上喊停,而后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向了石像。
太监僵木的脑袋转了转,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然后便毫不留情地对万春四人道:“退下。你们太丑了,让痣娘娘与他身旁的人一齐上去。”
“……”
“你才丑!”储良还是没忍住。
太监扯着嘴笑,“……呵呵……嗬……咱家自是不如你们貌美……”
“娘娘,请吧。”太监又对着谢春酌道。
谢春酌一动不动,只有眼瞳微微颤动,身边的闻玉至弯腰让他俯身上来,背着他慢慢朝殿前上方走去,二人交叠的影子斜斜投射在地面,高大而古怪。
烛火摇曳,风从四面吹起,殿内阴冷,踏步而上时地面仿佛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润湿的脚印落下,形成前进的痕迹。
皇帝坐在高位榻上,平静地看着他们走上来。
案几摆放着金杯玉盏,小巧的酒壶立在那,靠近的酒杯沿口水面平波无澜,倒映出它金色的身影,以及身前坐着的人。
烛台高照,光亮异常,披着黄袍、形如枯槁的人,眼睛竟出乎意料的有神。
他专注地看着背着石像的人走上来,打量、观察,视线最后落在石像之上。
直到他们来到他面前。
最靠近他的人拥有一双凤眸,他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二者对视,静谧无声,冥冥之中的联系叫他们陷入了某种心知肚明的沉默,皇帝不再看他,而是等着他将石像放下来。
啪啦——
烛芯燃烧过度发出炸裂,火光忽灭又复亮,电光火石间,石像落地,轰然一声,案几推翻,金杯玉盏哗啦一声滚落台阶,再度回神,酒盏咕噜噜滚远至底下太监脚尖停下。
太监震惊地看向前方——背着石像的男子竟直接掐住皇帝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
“陛——”
话语未落,他便像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一样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储良拍拍手站起来,嘀咕:“早就想把你打晕了,咋咋呼呼的。”
万春等人也站起身,齐齐仰头去看位于殿前高台上的三人。
闻玉至单手掐着皇帝的脖子,上抬,衣袖倾斜,露出手臂青筋绷起,用力极大,皇帝本就只剩一层皮肉的脸更贴紧骨骼,乍然一看如同瘦骨骷髅般。
皇帝喘不过气,手抓紧闻玉至的手腕,似乎是企图挣扎,可他除了最开始被提起来时脚蹬了两下,就再也没动了。
殿内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皇帝发不出声音,无法呼救,现在是他们行动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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