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酌眯起眼睛,看白蝴蝶使劲儿挣扎,鳞粉扑扑掉下。
“师兄,它有什么异样吗?”万春在旁问。
谢春酌摇头,指尖却燃了火光,直接将白蝴蝶烧毁,余留它扑下的鳞粉在半空中随风而去。
“以防万一。”谢春酌道。
万春怔愣,随即便见谢春酌继续往前走,跟上了前头的三人。
储良走了几步,没看见万春,回头见人停留在原地,疑惑:“师姐?”
“嗯?”万春快步追上,走了会儿,不由望着前头谢春酌的背影失神。
是她的错觉吗?她总感觉谢春酌进了幻境后,心情不太好。
……和往常不太一样。
如果谢春酌听到万春的心声,那他或许会点头肯定,表明自己此时心情确实不太好。
对很多人来说,回忆美好而真挚,但对他来说,回忆丑陋而不堪。
这些回忆他本来深深埋藏在心中,可此时却不得不被人挖出来,鲜血淋漓地摆在明面上。
他甚至在想……怎么样才能让储良和万春离开,如果再待下去,幻境内回忆进展到那一步,恐怕……他也留不得储良与万春在了。
不过连杀二人太过麻烦,况且退一步说,骷髅妖、闻玉至、雾一都没出现在他身边,指不定在哪里看着呢,况再退一步,他不信叶叩芳会按兵不动,即使对方有可能会骗他,不想杀闻玉至,但谢春酌仍然下意识觉得,对方会出手。
这是一种无法拿出证据的直觉:叶叩芳恨闻玉至。
谢春酌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他只希望两个人通通死了最干净。
省得他麻烦。
三人心思各异,脚步不停,很快前头的豆圆就抱着小娃娃回到了院子。
她进去前扭头先对二狗使了个眼色,待对方明了,回房收拾自己时,就换了个轻松面孔,敲响门,待里面回应,走出个丫鬟打开门,二者对视一笑,便抱着小娃娃进去。
谢春酌几人径直穿门而入,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苦涩药味。
屋内布置简朴,但摆放的物件无一不精致珍贵,木窗只开了三分之一透风,以至于药味久久不散,当豆圆抱着小娃娃进来,那窗就彻底敞开了,屋内也亮堂了不少。
“夫人。”豆圆放下小娃娃,恭敬地朝里喊。
小娃娃要更自在顽皮些,落了地就往里面跑。
层层帷幔垂落,珠帘叮当,内里坐靠在榻上的人轻声呼唤:“小酌,来娘这……”
如潮水般涌来的回忆将脑海中埋藏在沙土下的一切冲刷开。
谢春酌情不自禁走近,看见那约莫三十来岁的妇人弯腰将小娃娃抱进怀里。
她起身抬眸,面容秀丽温柔,黛眉水目,眉间自带一股忧愁,颇有几分不病却怜的羸弱。
若仔细看,能看出她与谢春酌长相有五分相似,她生得如河畔生长的百合,更柔弱易折些。
一别经年,谢春酌已许久未曾见过她,此时即便是这样看着,就已生出不忍的痛意来。
他匆匆挪开视线,不顾万春与储良疑惑的目光,快步往外走去。
待来到院中,才长长舒了口气。
幻境内的一切真实而平常,谢春酌仰头看天,日光璀璨,他却蹙起了眉头。
直到一只白蝴蝶突兀地出现在上方,他眼中闪过讶异,还未反应过来,那只蝴蝶就颤颤巍巍地落到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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