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值守弟子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追问,“你在里面看见其他人了吗?”
谢春酌颔首:“约莫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弟子。”
值守弟子下意识道:“那可能是哪个长老门下的药人跑出来了吧。”
药人?
谢春酌这才想起在千玄宗内,是有药人的。
他们通常天生残缺并且命不久矣,有人,也有半妖半人,甚至也有妖鬼,少数是健康的人,但生而有罪,比如父母同族犯下大罪,亦或者是天生魔种。
一些炼丹的修士最爱药人,只是寻得不易,平日里多是去凡间亦或者是其他宗门里买,之后得了手,除却用药时,对药人也会加以教导,令其明目知理,更有甚者会让其入道。
谢春酌第一次听说这事时,心中不知讥讽还是感慨,天地间弱肉强食,无论是人还是兽,终归是一样的,而且比起兽类,人本性还要更加狠毒恶劣。
谢春酌不再多想,见值守弟子进藏书阁寻人,便抱着书翩翩然离开。
他回了屋舍,见内里亮灯,还以为是有人来找麻烦,毕竟夜里无故不能外出,也是屋舍的规矩之一。
四喜娃娃没抓着,藏书阁又遇见个疑似南災的人,那本书也没翻着,现在抱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书回来,谢春酌现在满肚子火气,推门进屋时想,若是来者不善,他也不介意打对方出一顿气。
结果抬头一看,步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俊秀的面庞,竟是叶叩芳。
谢春酌诧异不已:“你怎么来了?!”
叶叩芳自桌前起身迎去,恍若妻子迎接晚归的丈夫,接过他手里的书,堆到臂弯,又单手将人搂住,温声细语,不经意地嗔怪:“卿卿,大晚上的去哪里了?我等你等得好苦。”
“还不是你的好玩意儿!”
谢春酌窝火地骂,迁怒于他,推开他坐到窗边的榻上,板着脸,屋内烛光悠悠地亮,照得他的脸映上一点暖光。
叶叩芳放下书凑过去,冤枉地叫屈:“四喜娃娃可不单是我的东西,我也只是捡到它,才用了一段时间。”
“捡?”
谢春酌看他。
叶叩芳微笑:“我死以后,不知怎的有一天就在枯坟里活过来了,当时祖父已死,小木去了一户人家卖身当奴,我便想去寻你,在路上捡到了它。”
简单的叙述,细纠起来却是古怪。如何死而复生?如何捡到一个怪异的鬼物?如何入道修仙?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修到如此境界?
谢春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却仿佛知道谢春酌在想什么,道:“痣娘娘早已成鬼,我不过是推波助澜,跟她达成合作罢了,之后的事情都是四喜娃娃与骷髅妖所做,我并不知情。”
叶叩芳这一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入了万华宗后便没有跟它再联系,直到闻玉至回来,我才借着它与痣娘娘做了些事罢了。”
而后握住他的手,“卿卿,会怪我吗?”
对上叶叩芳真挚的目光,谢春酌心里说不出的古怪,明明对方什么都说了,可哪一次都像是隐藏了新的谜团。
谢春酌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准备怎么杀死闻玉至?”
“在秘境。”叶叩芳说。
谢春酌眉心一跳,朝他看去,便见他面上盈着笑,黑眸却森冷阴寒,恍若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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