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想什么坏事。”元浮南突兀地问。
他用的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谢春酌怀疑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从被打晕开始,谢春酌就看不懂元浮南了。
难不成真的被鬼上身后就疯了吗?
谢春酌抿唇,还是没有理会元浮南,但元浮南像是启动了什么程序,突然开始说:“傅隐年死之后,我一直在做梦。”
这是谢春酌在乎的事情。
他看向元浮南。
四五月份天气转暖,可一但下雨,夜间气温骤降,加之此时的情况,谢春酌原本白皙的脸被冷得隐隐发青,愈发显得冷傲漠然。
他不笑时,像是不动声色炸毛的猫,爪子藏在底下,只要对方轻举妄动,就一定会给予致命一击。
“你为什么要捡起那座神龛?……当时你被鬼附身了吗?”谢春酌问。
元浮南直视前方,眼瞳有些涣散,他喃喃着,像是回忆。
“……我去找你的时候,看见了毁掉的车,行车记录仪竟然就掉在不远处,我捡起来了。”元浮南说到这里突然问,“你知道行车记录仪为什么会那么恰巧地出现在我面前吗?按理说,它应该和车,和傅隐年一起消失在火光里,但它出现在我脚下。”
段驰点燃了打火机扔进漏油的车内,爆破声引发了山体滑坡,即使火及时熄灭,也必须要有人将行车记录仪从车内拿出。
那个人如果不是元浮南,会是谁呢?
谢春酌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元浮南还在继续往下说:“拿到监控摄像头后我没有去修理,很神奇的是,我没有看内容,就知道傅隐年跟你有关系,所以我去了傅隐年阿公的葬礼,在葬礼上,有一块土堆突然滑落,带下了神龛,我看到那座神龛的第一眼……你知道我眼前浮现的是什么吗?”
紧随其后的后车发出嘶吼,似乎是段驰的声音,与此同时,警车的鸣笛声也在响着。
因为前面撞击的缘故,元浮南的车速开得一直不快,如果不是强制性逼迫谢春酌上车,恐怕他早就被追上了。
而元浮南现在的样子也有些消极抵抗的意思。
他对着神情紧绷的谢春酌说:“……是你。”
“我眼前浮现的竟然是你,是你穿着长衫,对着我笑的样子。”
元浮南忍俊不禁,“我一个混血,梦见了古时候的你正在御剑飞行,然后其他人全部喊你大师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别人也喊我大师兄。”
谢春酌骤然想起自己在电梯里面遇见的那只鬼,穿着的是立起来的长衫衣襟……
“你在梦里也杀了我,好巧,我在梦里也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元浮南莫名其妙地感叹,“……卿卿,前世今生,我们是命定的爱人。”
谢春酌闻言即使不明白,也依旧冷下脸:“别发疯。”
如果是这种梦,那或许跟男鬼有关联。但究竟有什么关联,谢春酌又不清楚。
谢春酌现在更在乎一件事:拿出行车记录仪的是谁,难不成……还有另外一个人躲在幕后吗?
光是想想,谢春酌就觉毛骨悚然。
元浮南则像是想把一切说个清楚明白:“……我进入梦里时,有时就会失去记忆,有一次,我进入了酒店,你正准备和段驰一起去见他的父母,好可笑,他居然要带你去见父母,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我就知道他完了。”
元浮南睨了一眼破碎的后车镜,追上来的车像一只失去了主人的疯狗。
当然,谁不是呢?
“被鬼附身是很神奇的经历,因为他所感觉到的,能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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