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陈雯登时觉得心情好多了,她目光灼灼地看谢春酌,期盼着能从对方脸上看出羞耻、恼恨的表情,但很遗憾,没有。
谢春酌甚至勾着唇说:“对啊。我不在乎。”
陈雯怔愣,下意识把目光挪到方宁身上。
方宁面色不变,“陈总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他轻轻抬睫,往日在陈雯面前沉默又温顺的绵羊,在她面前成了披着羊皮的狼。
装太久了,装得陈雯以为方宁这辈子就只能巴着傅隐年,作为傅家的附庸过一辈子,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陈雯恨恨地看着方宁垂头,轻声与谢春酌说话,话语柔软,一如以前。
谢春酌觉得没趣,不想与陈雯多交谈,干脆转身往另一边电梯方向走。
方宁跟在他身后,缓步并肩,视线中心一直在谢春酌身上。
电光火石间,陈雯突然明白了如何让方宁那一滩死水泛起波澜。
她猛然甩开助理和阿姨的手,竟然快步朝着谢春酌奔去。
谁也没想到陈雯一个高龄孕妇居然能跑得那么快,待人回神,陈雯已然抓住了谢春酌骨折的那条胳膊。
她用力极大,纤细的五指如铁钳般牢牢握住谢春酌的小臂,如果不是隔着石膏,恐怕要陷进肉里。
谢春酌马上就感受到了细微的疼痛感,为了不让自己二次受伤,他扭转身体方向倾向陈雯,于是就在这一刹那,他听见了陈雯覆在他耳边说:“傅隐年不会死。”
傅隐年不会死?
谢春酌动作一顿,一时间没能理解陈雯的意思。
他下意识看向陈雯,想要再度追问,却没想到方宁已然出手。
只听见陈雯一声痛呼,她抓着谢春酌手臂的手一松,被方宁抓起。
方宁比陈雯高一个半头,陈雯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让自己减少拉扯的痛感,但无论她怎么做,手腕的痛意都不减反增。
助理和阿姨连忙上前阻止,方宁也没继续抓着陈雯的手腕,等那两人上前就松开手,让陈雯倒在她们的怀里。
因为这一举动,周围的人统统停下动作,朝着他们看去。
陈雯靠在自己助理怀里,冷汗直流,肚子一阵阵地抽筋似地疼。
方宁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视线就落在谢春酌的手臂,即使打了石膏看不出情况,眉头还是蹙紧,对着身侧对突发事件完全慌神的助理冷声道:“叫医生来。”
助理连忙应好,随即便看见方宁带着谢春酌径直越过陈雯进入电梯。
电梯合上,二人消失在众人眼前,助理愣了愣,随后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冷汗淋漓的陈雯,心下不知道是怜悯还是疑惑。
最后助理心想:恐怕陈雯在傅氏担任的职位也待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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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楼,谢春酌进入的是熟悉的办公室,是曾经傅隐年办公的地点。
周围的一切都没换,换了的只是人。
谢春酌在沙发上坐下,方宁捏着他的手腕细细地看,像是能从里面看出朵花来。
十五分钟过后,医生提着医药箱进来,检查后提议拆石膏。
方宁点头后,谢春酌就靠在沙发上,漠不关心地看着医生动手。
思绪飘散,他想起陈雯说的那句“傅隐年不会死”的意思。
难道陈雯知道傅隐年会变成鬼吗?
这个世界仿佛还有很多他不懂且不明白的事情正在发生。
细微的疼痛促使谢春酌回神,他低下眼眸,看见自己白皙修长的手臂,在手腕上方一点的臂弯处,有浅淡的淤青。
毫无疑问,是陈雯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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