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琮在这段时间又邀了谢春酌出去游玩了几日,有两次是牛耿来特地接的。
谢春酌闻言往外看,看见牛耿站在众人最前方,在一众中老年里面庞和身高格外突出,并且在看见谢春酌探头往外看后,突然追着马车跑了几步。
“酌哥儿——!”
牛耿大声喊,就像是最开始他得知谢春酌中举后,兴奋地一路疾跑回来,满村地喊,现在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快步追上来,朴实年轻的脸上满是溢于言表的爱慕与不舍。
他最后被父母拉拽住,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马车远去,尘土飞扬,额头的汗水在黝黑的脸上滑下一道道痕迹。
“……你一定要回来啊。”
驶过土路,走向城镇,路变得平稳,魏琮放下帘子,扭头对谢春酌调笑道:“他喜欢你。”
谢春酌面不改色,“清则兄甚言,不要平白污人清白。”
牛耿喜欢他这件事,谢春酌当然知道,不仅知道,他甚至还在纵容着牛耿喜欢他,不然他家里那些杂活都是谁干?指望那条蛇吗?
不过世人,尤其是贫贱,却还没到一定地步的底层人来说,喜爱同性有违伦理。
魏琮玩味地笑了笑,倒是也没继续往下说。
而谢春酌在他安静下来后,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角落的长卷发碧眼少年。
魏异消瘦了许多,深邃的面部轮廓愈发清晰,碧绿的眼睛自谢春酌上车后便直勾勾地盯着,他着锦衣,却像是一头披着温顺皮囊的狼。
谢春酌许久没见他了,在那日雨夜后,这次是第一次。
之前几次他与魏琮见面,魏异都不在,魏琮说是因为魏异犯了疯病,在家里治病所以没法外出,谢春酌只以为是借口,因着魏异伤得蹊跷,触及鬼神,更是难言。
但现在看魏异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有些异样。
谢春酌一下就想起来柳夔说过的“器人”。
思索间,他垂下眼睫,再抬眸时,魏异已经不再盯着他的脸,而是看向他的袖口。
白蛇在里面蜷缩着,微微立起上半身,吐吐蛇芯,竖瞳闪过不屑和厌恶。
谢春酌怕白蛇直接窜出来,略略动了动手臂,直到肩膀突然有些许重量靠上,他诧异侧头,竟看见魏琮把下巴搁到了他的肩上。
太过亲昵的动作,使得谢春酌诧异不已,他下意识抖开肩膀,离魏琮远些。
魏琮坐直身体,倒也不感到恼怒生气。
他单手支着头,姿态肆意,笑着看远离他,坐到马车边缘位置的谢春酌,道:“吓到你了吗?”
谢春酌干脆点头,“我不习惯有人突然靠近我。” W?a?n?g?阯?F?a?b?u?Y?e?í??????w???n?????????5?????????
魏琮噢了声,“原来如此。我还想着这路上我能和春酌你多多培养感情,抵足而眠呢,不然回京后我要住在侯府,被我父母管教着,恐怕很难出来和你见面了。”
短短一番话说得跟私下幽会偷情,谢春酌却从中听出意味深长来。
没有人是蠢人,如果他不是解元,刺史也不会叫魏琮和他亲近,如果魏琮不是侯府世子,他也不会与魏琮来往。
都说京城砸块牌匾下来,砸死的都可能是个官,谢春酌即使入朝为官,没有人带,谁又能保证被砸死的人是不是他呢?
谢春酌眼神闪烁,仍并未屈服讨好,而是低声道:“如有机会。”
可当魏琮再次靠近时,他并没有做出闪躲的举动。
魏琮脸上笑意更深,谢春酌面色不变,权当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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