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离京前后直至现在的种种,怪异蔓延在魏琮心头。
有什么秘密正在瞒着他进行。
而这秘密,与魏异有关。
他看向魏异,棕色长卷发,碧绿的眼眸,浑然没有半点中原人的模样。
真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吗?
魏异又为什么会那么听他的话?像是……有把柄在他手中一般。
魏琮心中突突一跳。
“可以不要跟我抢吗?”魏异放下手中的烤鱼,突然看向魏琮。
他很少跟魏琮说话,也很少反抗魏琮,这一次却是忍不了似的,说:“等我死了,你可以要他。”
真叫人心惊的一句话。
魏琮没回他,两兄弟坐在甲板前,视线不约而同地往上看。
月光明亮,二楼的舱间内的人,现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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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酌这一夜睡得心惊胆战,好在夜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潜入他的房间意图对他不轨。
他早起看了会儿书,直到侍从敲门,他出去,才知道昨日夜里魏异发烧,又犯了病,竟是连床都下不了了。
谢春酌诧异,还以为魏异是装的,但随着侍从前去,看见人后大吃一惊。
短短一夜之间,魏异看上去竟如同病入膏肓,一命呜呼了。
十六七岁的少年人面色惨白,唇色发青,翠绿的眸子黯淡,病歪歪地躺在榻上,手露出来让大夫把脉,浑然是昏迷不醒的模样。
谢春酌还有疑心,想着,别不是魏异为了骗魏琮搞的鬼,结果近前去看,是真真切切地病了。
魏异身体有那么差吗?
昨天还好端端的。
谢春酌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大夫是魏琮身边惯常带的,对此情形倒是习以为常,他把脉后对药童说:“按照之前的药煎了让小公子服用就可以了。”
“之前的药?”谢春酌疑惑。
大夫这才像是发现他在,连忙起来行了礼,答道:“是啊,小公子总是会突然犯病,那药是他惯常喝的,喝下几天就会好转了。”
谢春酌不解,等到药童端着一碗散发着浓烈异香的药走进来时,怪异之感更甚。
尤其是当药童从他身边走过,他鼻尖地闻到了类似于硝石的气味。
电光火石间,谢春酌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了柳夔曾经跟他说的话:器人。
难道……魏异正在被制作成器人吗?
谢春酌看着药童与大夫扶起魏异,给他喂药,突然感到了一阵反胃。
啪嗒。
肩膀骤然搭上一只手。
谢春酌惊吓回头,对上一双平静的眼眸。
因着时辰尚早,光线昏昏,舱间内点了烛火,那人逆着光站在他身后,烛火摇曳,照在对方脸上,半明半昧,衬得那双眼睛幽暗可怖,如一滩深不见底的湖水。
“你在想什么?”魏琮问。
第118章
在想什么?
他根本什么都想不敢想。
器人这两个字在此刻占据了谢春酌的思绪, 以至于他看着魏琮,觉得这人的脸几乎有种面目可憎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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