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给季听松指路,看着对方顺着他指向的方向快步跑去。
颠簸中,他不禁抱紧了季听松的脖颈,手臂因此蹭到了对方的喉咙,粗糙的触感令他感到疑惑。
谢春酌小红书地用手指去抚摸,却没想到季听松骤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那双平静的黑眸竟然浮现出了不悦与危险。
“不要碰我的喉咙。”
谢春酌被他这一看,本还有点懵,回过神来,怒火登时从心头烧起来。
“谁想碰啊!要不是你背我背不稳,我能搂住你肩膀吗?”谢春酌冷笑,“背个人都不会背!没用!我自己走!不劳烦你!”
说完就松开手臂,挣扎着要往下滑,季听松心里有十分的不自在和怒意,这会儿也被他折腾得全成了无奈。
果然,看着漂亮的东西,实则照顾起来也很麻烦。
季听松怕他摔了,松开手让人从自己背上滑下来,而后又在对方气鼓鼓要走的时候,连忙转身,自后背把人抱住,阻止对方离开。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也没有嫌弃你,我只是喉咙受过伤,被碰了会痒。”
怕这小祖宗真跑了,季听松顾不得什么亲疏分寸,把人拽到自己身前,面对着自己,一只手拉下了遮住喉咙的半高领对襟。
月光照下山林,虽被树木草丛遮挡,但总有疏忽处,谢春酌不耐地抬眸,看见季听松喉咙上有一道模糊的伤痕。
像是被锋利的东西割开喉咙,又用力砸下导致的伤口。
谢春酌心中一颤。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他轻声问。
季听松见他不再挣扎生气着要走,松口气,听到这个问题,略微一顿,笑道:“幼时顽皮,和村里人打架,被人用草叶割伤,后面伤没好又摔了一跤,就变成这样了。”
“小时候?”谢春酌像是很怜惜似的,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在月光下宛如皎玉,季听松突然有些紧张,喉结滚动,“……对。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怎么了?”
季听松看着那只手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自己的喉咙上的伤口时,又收了回去。
“没什么。就是觉得,原来你看着斯斯文文,实则与人打架动手也那么狠。”谢春酌侧过身,说。
季听松忍俊不禁:“你大概也没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吧?”
比起谢春酌,恐怕他这伤……算得上是碟小菜。
说完这句话,季听松立即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他心中懊恼,小心翼翼去看谢春酌的神情,生怕他又生气了,但出乎意料地,谢春酌只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也没闹脾气,反而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土匪把我掳上山,欺辱我,不把我当人看,难道我还不逃,不对他动手吗?”
谢春酌睨他一眼,冷冷道:“还是说,你认为我该乖乖地躺在山崖边,任由他解开我的衣衫,对我施虐?”
“怎么会呢!”这下轮到季听松摆手解释,“我只是一时没想到。”
当时季听松从山林中出来之后,看见土匪去拉扯谢春酌,本还想上前帮忙,结果没想到他还没靠近,谢春酌就已经干脆利落地一脚送土匪上了西天。
他与谢春酌只有一面之缘,对其认知,以为就是个心肠好、有才华的的漂亮小公子,结果那一幕颠覆了他的想法。
“现在想到了又怎么样?”谢春酌睨他一眼。
季听松知道他没生气,便笑了:“你做得很好,遇见危险,会保护自己。”
谢春酌一怔,季听松却耳尖地听到了身后逐渐嘈杂的叫喊声。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黑山寨的土匪追上来了,其中还间歇夹杂着一些其他声音,季听松想回头看一眼,但被谢春酌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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