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不曾委身于一条蛇妖身下,也不曾用它来为自己谋取前程。
他陷入思绪,季听松看出来,也没打扰他,而是大口喝了好几杯水,待得人回神才道:“官府发的米粮银子,我都还债了。” W?a?n?g?址?发?B?u?页??????ū?w?é?n???????⑤?????ò??
“还债?”
“对啊,我前两年生了一场大病,家里人为救我花了不少银子,我这几年在一点点地还,在离开前,终于还清了。”季听松说到这里,还有几分感慨追念。
谢春酌心下却腹诽,既是一家人,救治岂不是理所应当?怎还得还钱呢?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季听松的家格外难念。
季听松看出谢春酌的无言以对,既不在意,也不觉得羞耻,反而在喝够水之后,突然响起什么似地,对他说:
“我刚刚去砍柴的时候,看见和你一起上京的那对兄弟在派人找你,我还来得及告诉他们,你在这里,我待会儿背柴火的时候顺路去跟他们说一声吧……”
“不!”谢春酌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季听松讶异,“你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吗?”
虽然知道季听松口中的“在一起”不过是一起上京城,但谢春酌还是不免想到了魏琮以及魏异对他的觊觎。
要不是那天晚上魏琮叫阿金来喊他,他才不会意外去小厨房里面躲着,以至于被土匪抓上山,还被闻羽折辱欺凌。
现在回去固然上京路上不愁吃喝,可他却必须得受制于人。
还不如跟着……季听松。
谢春酌不由自主去打量面前站着的人,嗯,很穷,但脾气还好,主要是能跑,体力好,就算遇到什么事,背着他跑了,其他人估计都追不上……难道常年干活的人力气都那么大吗?
他的目光从打量变得意味深长,季听松被他看得站直了身体,手里捏着的陶杯也捏紧了。
为什么这样看着他?他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季听松耳根发烫。
“我……我不想回去。”谢春酌抿唇,声音轻轻地,却让季听松心中一颤,“他们肯定知道我被土匪……我不想回去。”
简单的,甚至不完整的话语,季听松却明白其中的苦涩与难以言说。
季听松忍不住上前,半蹲在他面前,仰起头,自下而上地跟他对视,认真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觉得丢脸,都是他们的错。”
当然是他们的错。谢春酌心里想着,面上却垂下眼睫,微微颔首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可以跟你一起入京吗?”
季听松没有一口气答应,而是面露为难:“这……恐怕不太方便。”
谢春酌没想到他还会拒绝自己,略一思索,想到了对方穷得叮当响,一时又恼恨起自己的财物都在魏琮的船上,还有少部分他贴身带着的,也都放到土匪寨子里了。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手腕,突然摸到了一块凸起,他眼前一亮,当即掀开衣袖,看见雪白的手腕上用红绳串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玉,以及几颗同等质地的玉珠子。
这是从闻羽的床榻边上摸到的,昨日夜里谢春酌睡下后被咯着,找出来后,发现玉质不错,秉持着不拿白不拿的念头,干脆就戴在手上,结果现在成了他唯一的家底。
谢春酌感慨了两秒,不等季听松阻止,用了点力气,直接把红绳拔开,玉珠子顺着接口掉在床上,而那枚雕刻着莲花的玉则是放在了他的手心。
“把这个拿去当掉,当做我们的路费吧。”谢春酌说完,又觉得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衣衫也不该留下来,毕竟谁知道闻羽有没有活下来,要是被他看见了,也是一桩麻烦事。
他便又继续说:“把我这身衣衫也当掉。”
说完,他抬头才发现季听松的表情变得冷淡,看着他沉默地抿唇,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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